深冬。
潔白的雪花打著旋兒從空中飄落下來,給生硬,粗糲的街道平添了幾分淒涼。
街道的老樹上,幾隻灰鴉嘶啞了喉嚨,卻無人理睬。
未白市的一個無人知曉的陰暗巷子。
淩亂堆積的垃圾山中,橫躺著一位瘦骨嶙峋的身影。
滿是汙漬的麵龐,破舊不堪的灰衫,以及已經血肉模糊的裸露出來的腳掌。
那身影一動不動,似乎他年輕的生命已經永遠的定格在了這個時間點。
隻是他的雙手死死的拽在胸前,而裏麵是一顆紅白相間的圓球。
……
良俊眼皮一顫,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喘息,他猛的從地上坐起。
冷!!無比的寒冷!!
這是他醒來時候的第一感覺。
隨後記憶如同倒灌的泉水,肆意衝擊著他薄弱的意識。
他悶哼一聲,險些支撐不住的倒下去。
強忍著腦袋的巨疼,坐了片刻。
才漸漸明白自己的處境。
不說其他,現在這徹骨的寒意無疑是最讓他致命的。
他伸出手,強忍著寒意,從邊上的垃圾上刮起一層薄雪往口裏送。
這樣能稍微緩解一下嘴幹的情況,還能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
“這樣下去可不行。”望著外麵似乎還在慢慢變大的雪花,良俊知道自己如果沒有食物和溫暖的衣服。
成為這垃圾山中一具僵硬的屍體可能是他最後的歸宿。
驀然。
“人?那裏有人!”
細微的聲音穿過空中薄薄的雪花傳入良俊的耳中。
緊而是一道細微而急促的腳步聲。
良俊皺著眉頭,吃力的將手放在膝蓋上,踉蹌的頂著身後的垃圾山站了起來,暴露在外麵的手腳早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僵硬無比。
雪幕下,一道身影由遠而近。
她彎著身體,在風雪中,踉蹌著,搖晃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但她卻總是能夠再走一步,不知道是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她。
吱吱吱……
踩著薄雪。
她迅速的穿過若隱若現的雪花,出現在了良俊的麵前。
枯糙發黃的麵孔,穿著一身破舊的綠色棉衣,臉上還有著一道幾乎貫穿上下的刀疤。
她貪婪的望著良俊,當掃視的目光落在良俊手中的精靈球上時,她的目光變得無法抑製。
“嘿嘿嘿,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刀疤女用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隨後眼神一眯,從綠色的大衣中摸出了一把斷掉的水果刀,朝著良俊一步一步的逼近。
她發誓,當她得到這隻精靈以後,一定要去殺了那些強迫自己的人,還有那個不僅強迫自己,不給食物,還在自己臉上留下一道醜陋疤痕的胖子。
她會將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拔出!
這個女人良俊認識。
以前是一位站街女,到不是說她技術有多好,多出名,隻是她敢向胖爺要食物這件事讓良俊認識了她。
隻是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當時還以為已經死了,現在看來是成為了這邊的拾荒者。
看著刀疤女凶狠的模樣,良俊知道今天他兩必須有一個人要交代在這裏。
對於他們這種混跡在未白市底層的人來說,改命的最好辦法便是獲得一隻精靈。
這是進入上層社會的門票,同時也是解決溫飽的鑰匙。
在這個世界,強大的精靈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而現在,良俊手中就有著一顆精靈球。
吱吱……
是腳踩在雪上的聲音。
刀疤女握著斷掉的水果刀,目光凶狠,朝著良俊走來。
良俊冷冷的看著刀疤女,沒有任何動作,現在他的這副身體根本無法躲避刀疤女的進攻。
多餘的動作除了讓這副孱弱的身體不堪重負外沒有任何的好處。
看著越來越近的刀疤女,良俊緊了緊手中的精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