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卉坐在房間椅子上,她的身上被下了什麼咒語,她無法打開門窗,外麵還有個小白臉守著。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簡直是監禁!她就知道這群人沒憋什麼好屁。
“呼——”,鬱卉深吸一口氣,拿起鑰匙扣上的小刀,用力往心髒處一捅,頓時血流如注,寒冷和窒息控製住了大腦,是失血過度的主要症狀。她嫌太慢,又馬上捅了幾刀。
鬱卉痛的站不住,她努力地控製住身體緩緩坐在地上,降低發出的聲響,幾個瞬息便沒有了生命體征。
鬱卉在死去的一瞬後陷入了怪夢,總有人在耳邊低語,自己就像被夢魘住,無法醒來。
“27號係統……主宰體……生命體征……複蘇,…………快跑……孩子……”
低語無法理解意義,眼前幻象難以構成認知中的世界。
“哢擦。”
鬱卉一陣心慌,睜開眼睛,地上是她蛻的皮,她馬上打開窗戶跑了出去。
她呆在基地的時候聽到過給她身上下咒的那個小白臉的異能是控製肉體,鬱卉賭自己新長出的肉體不會被控製,而小白臉的控製能力隻能依附在她的表體,而她猜對了。
但是咒語隨著表皮破裂一定會被下咒者感知到,所以她要盡快逃出。
於是她一打開窗就往外跑,繞到了宿舍樓的背麵,一路上竟然沒有人追來。
鬱卉確實幸運,小白臉——宗毓文的能力是契咒,他既會契約也會咒語,契約控製靈魂,咒語控製肉體。宗毓文隻是給鬱卉下了無法離開房間的咒語,而鬱卉複活的肉體是重新生長出的,正好能夠擺脫咒語罷了。
宗毓文也不會想到唯唯諾諾貪生怕死的鬱卉會為了逃離讓自己死一次。
“那種地方誰愛待誰待,”鬱卉邊逃亡邊嘀咕道。
她不相信他們,不相信在生死關頭自私自利的人類。自己若是相信他們,就會在戰鬥中被推在最前麵,成為那個沒有攻擊力和防禦力的冤中肉盾,被一次一次地撕扯啃食……
回憶起他們冷漠注視的眼睛,甚至因嘲諷而揚起的嘴角,鬱卉的胃部翻湧,靠著牆一陣嘔吐。
“嘔——”
鬱卉吐得眼冒金星,再抬頭,眼前卻是另一幅場景。
手撐著的牆變成了樹幹,空曠陰暗的樓群變成了密不透光的森林,本來靜謐的環境出現了悉悉索索的雜音,讓鬱卉有些許不安。
她四周張望著,緩緩矮下身子,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著逃走。
“嘎!”刺耳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一隻怪鳥朝鬱卉飛來。那隻怪物渾身五顏六色,巨大的黑色陰影壓著鬱卉,顯得她格外弱小,霸王龍一般的口吻咬向鬱卉。
“砰”巨大的撞擊聲響起,樹下揚起一陣血霧,怪鳥咀嚼著獵物,卻覺得這個人肉口感怪怪的。
鬱卉在樹後渾身發抖。
剛剛危急關頭她自己蛻了一層皮做掩護,然後以比平常快十倍的速度跑到十幾米外的樹後。
怪鳥左右搖晃著腦袋,轉動著四隻眼睛,尋找著其他的獵物。
鬱卉背對著怪鳥,聽著羽翅劃過樹枝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稍微放鬆了神經。她稍稍抬起頭,見高處樹葉縫隙中有一抹灰白色,像是高樓。
鬱卉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灰白色走去。有遮掩的建築總比暗藏危機的森林來的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