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和李愛華一起生活。聽隔壁李三他媽說,我是李愛華去趕集的路上看到的,然後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李愛華也總是跟我說讓我以後給她養老,還說要把她所有的手藝都傳給我。
其實我對牛鬼蛇神之事來說一點都不感興趣,一般都隻會把它當作睡前故事來聽。
畢竟這種偽科學的事,根本就不是一位新時代青年一輩該相信的。我們所要堅信的就是自然科學論,而不是這種唯心主義之說。
但是所有的認知被顛覆要從六歲那年說起。
在大人的認知裏,小孩子是不會記得六歲之前的所讓人印象深刻的事的。但是其實不然,即使不能記起所有的,但是那種令人記憶猶新的事會被小孩當做夢一樣記在腦海裏。隻是當我們去找大人求證時,他們隻會覺得那隻是你胡思亂想的。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三歲時的一個片段,一個老爺爺在黃昏時拉著我在路邊講了很久的故事,還給了我很多好吃的,久到最後是李愛華來找的我。
但是當我很多年以後再問她這件事,她說我是在一個墓地上找到的。當時她和村裏的很多人找了我很久都沒發現我,後麵還是家裏的大旺發現。據她當時的描述,我躺在人家墳頭上,嘴裏塞滿了雜草和泥,睡得跟頭豬似的。
說了這麼久,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們,你真的確定自己所見的都是人?
我不是說李愛華要讓我繼承她所有的手藝嘛,現在我來給你們講講我在六歲的時候看到的。
我記得那天我和李愛華正在吃下午飯,大旺吃著吃著突然往門外跑去大叫著。我放下碗跟著大旺一起去門口看。
這時李愛華問我門外是不是來了三個人,我轉頭說:“李愛華,你真牛,外麵是有三個人。”
李愛華繼續夾著盤子裏的肉,道:“大旺,讓他們進來。”
然後頭也不抬的繼續夾著盤裏所剩無幾的肉沫。
我眼尖的看到,大罵:“好你個李麻花,居然如此惡毒,把肉都夾走了,是不是想餓死我。”
我氣呼呼的跑到桌子旁,踮腳一望。哇的一聲就坐在地上就出來哭出來。
“李麻花我再也不跟你好了,你把肉都撚走了,嗚嗚嗚,好傷心,大旺咬她,她是壞人不給我們吃肉。”
大旺對著李愛華就汪汪一通叫。
李愛華斜眼看了大旺一下,大旺就諂媚的去討好她。
我不屑道:“叛徒,一點做狗的尊嚴都沒得”
這時那三個人慢慢的走了進來,問道:“請問,你是李愛華嗎?”
我流著金豆豆然後看向那幾個人“她就是李愛華啊,你找李愛華幹嘛?”
“李婆,您快幫我看看我家孩子吧,我們去了好多個醫院醫生都說治不好”
說著她看了她孩子一眼“醫生都說我孩子傻了,是治不好的,可兩個星期前他都還活蹦亂跳的,也不像現在這樣呆木。”
李愛華什麼也沒說,隻是熟練的從旁邊的抽屜裏翻出一盒煙,取出一支點燃。
等她吸得眼睛都微眯了起來後,才滿足的開口。“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個樣子勒?”
那女人回答到,“就上個星期五的下午,他出去玩了一圈,還是隔壁的大胖叫我去找的他,我一去就看到他像失了魂一樣……”說著說著女人又哭了起來,抱著他懷裏的小男孩,他的丈夫也在一旁連忙安慰著。
“冇事,我等一下給他看哈就沒得囊個了。”然後李愛華就往堂屋裏去。
“李麻花,你又抽煙,小心抽死你。”
我看她沒看我然後就悄悄夾她碗裏的肉去了。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後對李愛華道“李婆這是你孫女嗎,好機靈啊。”
李愛華頭也不回說“就是個小鬼頭,一天天就曉得跟我作對。”
我對著李愛華的背影光明正大的做著鬼臉。“切,還不是要我給你養老。”
“大旺,來,給你這塊大的肉。”
這時李愛華在堂屋那邊叫我“飯飯,給我把電視機旁邊的那東西拿來。”
“知道了,一天天的沒我這家都得散。”我拿著她的那根長的煙筒。
“旁邊的那煙也一起給我拿過來。”
“行了,行了,曉得了。”
“你也不怕抽死。”
“小丫頭片子,我把我咒死了,看誰給你賺錢買糖吃。”
“給,我要在這裏看。”
李愛華接過煙筒後問我“飯吃完了?”
我屁顛屁顛的跑去把碗端過來“可以了吧。大旺過來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