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5日,夏末秋初。
天氣微涼。上午的陽光明豔動人,校園裏的空氣帶著清涼的味道,沁人心脾。
8點十分,我皺了眉頭盯著左手腕上的手表。高一(7)班。確定了目的地後開始實施搜索。偌大喧嘩的校園像是個熱鍋,團團轉的螞蟻隨處可見。阿成說高一班在靠西邊教學樓二層,要在教室領了床單枕頭被褥再回南邊的女生寢室。
幾經折騰,終於到了校南邊三樓的415寢室門口,踢開門進來:普通8人間,左右排開,四上四下。中間窗戶,前一台桌子。尚無人至,心想這好,自己先挑個好床位,不料大失所望的是選擇權已被學校領導提前剝奪,無奈之下迅速鎖定了自己的名字:在靠窗右手邊的上鋪。放下東西後歎口氣後,抽空發個楞:窗外熙熙攘攘帶來真實感。這不是夢。我考上市中了,想到中考前的每日每夜,沒日沒夜,不禁感慨。
在我窸窣整理床鋪時門枝丫的開了。我回頭一晃看見先探進來的是被褥床單。“被褥”停了停,移動至我床對麵的下鋪。趁她背對之時我回頭打量了她:白色短袖T恤,黑色短褲,齊耳短發。我的完事後,忙著下來。腦子裏盤算著她一回頭我們應該是相視一笑之後我是先問她哪個學校呢還是問她叫什麼名字。沒料不留神之時一腳踏空哐當落地,來了個不動則已一動驚人的登場,同一時刻伴隨我的驚叫和她的轉身門外的腳步聲:又進來一個梳馬尾的女生。
“媽呀,你沒事吧”短發回頭。
“恩沒事,嗬嗬”之後短發一笑,我那“嗬嗬”是真嗬嗬隻強調了音效沒有在表情上體現,原因是我的麵部表情已經被屁股帶來的疼痛體現光了。但是我的注意力是在她臉上的:齊眉劉海,不大的眼睛,剛一笑就成了兩條縫,但是感覺目光親切,帶著可靠近的溫度。
“你叫什麼?”她先開口。
“哦,易昕”
“我叫曾雨悅,原市南五中的。”她背對著我邊忙邊應。我坐在鋪了報紙的木板床上整理變了形的裙子,陪她閑聊。一會功夫,人陸續到全了,八個床位都有了生機,桌上牙杯五顏六色排列整齊有序,兩三個女孩操著本地口音說說笑笑,自得其樂,其他人有心卻無力分享。
11點30分。躺在床上舉起胳膊看時間已經開始感到餓。想到阿晨。不知道他什麼情況。他是體育生——或者說是掛著體育生的名義用銀子做鋪墊才“考”進來的。早在8月20日久已經開始暑期集訓。
阿成在我眼裏,是個常常抱著籃球幸福的流汗的大男生。以前在四中時他在球場上是女生尖叫的對象,她的眼睛很大很亮,課堂上安靜的時候像個娘娘腔,球場上則成了揮汗如雨不折不扣的硬漢。他的招牌動作是將額前的頭發一甩外加一個挑釁的眼神和一句台詞:你知道你怎麼死最冤枉嗎?ofcouse,被我電死,因為我不會償命。或者說:“我就是巴黎歐萊雅,你,值得擁有。”然後我會做一個招架不住狂吐的動作並且說:“閣下有勞了,看來我減肥有望了”然後他會把我的頭按下去讓我繼續。
前幾天我假裝一本正經的說:“很多人都可以擁有嘍?”他低垂著眼簾:“當然。”然後抬起眼皮欣賞我的情緒走向跟著不急不緩的說:“真正值得擁有的,隻是一個。”我感覺臉一陣陣的熱。想到寶玉對黛玉說的“任憑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的禪語。想到當時的黛玉定是個感動得死了也甘心的。“怎麼,臉紅成那樣,我說的是我媽誒,她老人家辛辛苦苦把我生下來,理應這所有權歸她。”“切,你臭美吧你,我臉紅嗎,突然有點熱而已。”他居然自顧自笑得不亦樂乎,看起來真是欠揍極了。
“開玩笑呢。”他變了語氣,一臉的正式,“如果我說的是你呢?”
“啊?什麼”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我裝懵。
“我想擁有的,如果是你呢。”臉上的熱勁又回來,他的目光灼著,我在想我的臉是不是快要爆料了。與此同時,我開始滿身的雞皮疙瘩,想這“擁有”是個及曖昧的詞,小小年紀說什麼擁有不擁有的,我想著趕緊轉移話題,不料被他看穿之後,居然詭異的一笑,地下頭在包包裏摸出一個精致的藍色盒子。
“做我女朋友吧。”
這句話放在以往的任何時間,我都會擺擺手說別鬧了或者說要考慮,以此拖延時間維持現狀。誰知這次他這麼正式,還帶了“武器”,一副誌在必得之勢。的確,我對他的確有好感,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但是我們畢竟還小,我不想太早的成就一個戀人關係。隻要把彼此放在心裏就好。另外,我還有一個小小願望,即不想在新學校公開我們關係好的事實,避免流言蜚語,專心學習。同時,也是給我們彼此一個考驗,時間作證,我要看看他的耐心。嘿嘿。等到三年之後我們拿到同一個學校的錄取通知書時再告訴他事實,然後霸道的要他做我的男朋友並且別無選擇否則斬草除根,然後等他激動地抱著我在空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