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病糊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宋照紅鬆了一口氣，“呃…反正…離你吃飯的時候還有段時間，不如聊聊天吧。”
“你想聊什麼？”
“嗯…”宋照紅支著下巴沉吟一會兒，“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聊聊天，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這段時間。”
“哼哼，”程容被她逗笑了，“你既不知道該聊什麼，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和劉婆婆都為我準備了些什麼吃的？”
“這個嘛，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好吃的，和平時吃的差不多。”
“那有什麼？”
“嗯…雞湯…蒿菜…地梨…還有兩個煎蛋。”宋照紅一下一下掰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我們四個人平時吃四個菜，我一個人也吃四個菜。”程容伸出一根指頭，重重點了她的腦門。“我現在當病人，待遇真不錯。”
“沒有沒有！”宋照紅連忙擺手，“我們三個人也是吃這四個菜，所以給你打四個菜也是應該的。
“也是，不過難為你和劉婆婆費心給我拿來了。倒有種當人女兒的感覺。”
宋照紅想起什麼似的：“容兒姐…”“怎麼了？”宋照紅重重呼出一口氣，“就是…”“飯熱好了，現在吃嗎？”
是劉婆婆，看著像剛從廚房出來的，但眼神犀利得嚇人，也不知道是在看程容，還是看著背對著她的宋照紅。
“飯熱好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了。”劉婆婆朝她們走來，宋照紅也聞聲換了個方向坐。“夠點了吧，吃飯吧，丫頭。”說著將飯食端來。
“奶奶，其實應該…”“是夠了，”程容牽過宋照紅的手，“小紅，這就是你和我說的那些菜吧，幫我裝一點。”
宋照紅照做了，她給程容裝了一大碗飯，遞到她麵前。
“小紅真是難為我，算了，就當多吃多補了。”程容接過那碗飯，慢騰騰地吃著。
劉婆婆定定地看著，看著程容吃著，看著她跟雞崽啄米似的吃著那碗飯。
算了，隨她們去了。“記得吃完把碗放回來，紅丫頭看好了昂！”隨後重重地拍了宋照紅的肩膀。
“嗯…”宋照紅不時向劉婆婆走的方向看幾眼，直到程容眼看著劉婆婆變成一個小點，宋照紅才收回目光。
宋照紅低垂著眼眸，但程容像是看不見，隻是盯著剛剛宋照紅看著的方向，輕飄飄道：“走了呢。”
宋照紅一頓，慢慢抬眼，冷不丁被程容抬起下巴，兩張麵容被迫在彼此的眼中放大。
“你長著一張很不錯的臉，”然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這張臉上遊弋，“你姓宋，你和我一樣的吧。”
宋照紅斂了臉上的震驚，把抬起自己下巴的手收攏在手心，往床榻坐近了點。
“容兒姐好聰明啊。”她笑得無害，眼睛都彎成月牙。
“劉婆婆很在意？”“有點，雖然很常見，但是她還是不希望我說出去。今天…”
“你就當她不在意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宋照紅絞絞手指，目光遊移著。“嗯…容兒姐，你的爹娘…！”指尖迅速覆住嘴唇，做噤聲狀，但眼神已經將她想說的話全部傳達給程容。
“我不是故意的…”“無妨，雖生母已逝，但也有主母教養我，你直接問就是。”“嗯…這樣啊，容兒姐應該也知道我要問什麼了，但我覺得還是自己說出來好些。你的爹娘是如何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