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我是不被允許進入你的私人空間的。”東籬說道，語氣有了一絲慌亂。難道他聰明得已經猜到我想要做什麼了嗎？
“你怕什麼？我允許你進入。”
這是這次重生後，我第一次進入我的私人空間。我還清楚地記得裏麵是什麼樣子，我還清楚地記得哪個地方適合我和東籬談話。
東籬很固執地閉著眼，好像他就算進入了我的私人空間，隻要沒有看到也不算做是一種侵犯。
“你還不打算睜開眼嗎？已經到了這裏了，就沒有一點好奇嗎？”我靠著一根石柱，問道。
他還是閉著眼睛，但麵色從容了許多。“我隻是不想做第一個打破這個規矩的人。”
“是嗎？你早已不是第一個。讓我說，第一個打破這個規矩的人是穀流連，第二個是我。對嗎？”
東籬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
我繼續說道：“為了打賭，當然這個賭也是早已定下的規矩。你們把我和穀流連的靈魂都帶進了源中，你們各自展示了我們原本生活的那個時代的屬於你們自己的東西。你們難道以為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你們私人空間裏的東西嗎？當然，你會說我和穀流連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的，而且我們當時隻是靈魂，不能算作一個完整的人，這樣一來，也不算是違規，對不對？”
東籬還是站著不說話。
“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我不會因此而覺得你高尚，隻會覺得你虛偽。”
依舊沉默。
“好吧，你就閉著眼睛跟我解釋吧。為什麼我們被監視了70年，你明明知道，卻什麼也不說？”我走過去，把他拉到一處柔軟的地方，坐下。
東籬想掙開我的手，嚐試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是怕掙開之後我不高興？還是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這樣的態度代表著默許？
他開口說道：“在我解釋之前，能否問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
“問吧。”放開他的手，他的聲音在我心頭輕輕回蕩，我希望他能睜開眼，我想看他深邃的眸光。
“為什麼是我？”又是這個問題。
為什麼是他？我也不停地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我知道答案就好了。
但他問了問題，我不能不回答，於是說道：“你在無人之地生活的第七個年頭，經人推薦，我知道了你。記得當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說等你在這裏生活夠八年，就要跟我走。你按著那塊小板子，說，不行，你立下的宏願是要在這裏修行十年的。我哈哈大笑著走了。滿八年的時候，你還是乖乖跟我走了，然後接受訓練，通過考核，正式成為源中的一員。你當時就問過我，為什麼是你，我沒有回答。當時當局給我的壓力很大，因為隻有你沒有展示過自己的超能力，本來連成為候補的條件都不具備的，最後你還是成為了正式成員，因此，你才會疑惑，才會被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如果我說，就算我回答了你這個問題，你還會一直困擾下去呢？你還要不要聽答案？”
他沒有說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想伸手去碰觸，想如同當日我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我是誰時，那麼肆無忌憚地吻他。
可現在？我突然什麼興致都沒有了，突然對拉他進入我的私人空間這個想法都感覺到厭惡。
“我……還是不聽答案了。”他終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