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不願意被主宰,但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我就是我不知道的某個設計師手中的一件衣服,任由他裁剪成各種樣子。不過那又怎樣,反正我也設計過很多這樣的衣服。”紀弋聳聳肩膀,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好了,大家休息吧,明早4點半出發去盈平路。”
朝歌紀弋去隔壁的客房休息去了,我記得以前朝歌每次跟紀弋一起執行任務,總喜歡抱著他睡覺,而紀弋起初總是躲得遠遠的,最後還是不得不臣服於朝歌的武力,乖乖讓她抱著。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這樣。
睡到半夜,我突然醒了。一間客房裏有了動靜。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
“你說呢?”另一個聲音,也很低,但聽得出來是個女人。
隻有朝歌和紀弋住在客房裏,可是,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對話呢?紀弋喜歡的可是男人。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想我了。”
“如果這樣的眼神是想念,那我不知道憎恨的眼神該是什麼樣的。”
那個男人不是紀弋,但那個女人是朝歌。
“你恨我也好,總比對我沒有感情的好。”
兩人再沒有說話,一會兒有人開門走出去,走遠了。
雖然想知道跟朝歌說話的男人是誰,但我還是選擇尊重隊友的隱私。在漫長的歲月裏,如果我們不找一個寄托,是會很痛苦的。這種甜蜜的負擔,有時候是不可或缺的。就像紀弋他們把4號空間裏的餘聲跟我撮合在一起一樣,是想讓我也有機會感受平凡的幸福。
淩晨1點,我繼續入睡。
為了避免再發生意外,我讓紀弋再次把我的樣子幻化成先前在警察局時的樣子。
4點半,朝歌帶著我跟紀弋,騰空而起,會飛的感覺真好。在我們那個時代,如果我也具有朝歌這樣的超能力,我也會像她一樣選擇做個旅行者,連身份識別這一關都省了,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攔住她,天馬行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但我的超能力決定了我學會爾虞我詐,在權力機構裏努力獲得更多的權力。紀弋的超能力幫助他成為了最著名最富有的服裝設計師,吳憂的超能力卻害了她,讓她成為了流放者。隻有東籬,是個異數,因為至今我們還沒有看到他展現自己的超能力,他說他有超能力,卻不告訴我們是什麼,也從來沒有在我們麵前用過,當時選擇他成為源中的一員,當局向我施加了不少壓力,但我最後還是頂住了壓力,重用了東籬,隻因我相信一個能在無人之地獨自生存八年的人,肯定會有過人之處。
正想著,已到了隱蔽的彩雲街。
黑夜裏,這個城市,也許再沒有比這裏更黑暗的地方了。
我們三個小心地走出去,到了盈平路上,隱藏在角落裏。
路燈無精打采地亮著,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過,路旁的建築都在安靜地沉睡,整條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
忽然,不遠處的樹下有了一絲響動。
我們三個沿著陰影,慢慢走了過去。
“誰?不許亂動。”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