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爸爸媽媽一起回了家。我和餘聲回了我的小屋。
在過了一個最有意義的20歲生日之後,我可以說我已經毫無遺憾了嗎?
開了燈,餘聲驚奇地高聲說道:“你的小屋怎麼變了模樣?上午離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是的,我的小屋變了模樣。變得可愛溫馨,客廳成了花園,書房成了森林,臥室是天空也是海洋。紀弋來過。
“我有個朋友,很擅長設計,也許這是他給我的生日驚喜。”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紀弋。
“你還有這樣的朋友?真了不起。”餘聲發出讚歎。
“是啊,我就是她的這個朋友,整個房子都是被我弄成這個樣子的。”紀弋不知道從哪裏走了出來,說道。
“你?你不是她的經紀人嗎?你也懂得設計裝修?”餘聲問道。
紀弋愣了一下,然後得意地說道:“這天下沒有我不懂的事。”
“那你還真是了不起。”餘聲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紀弋突然指了指牆上的鍾表,說道:“已經晚上9點了,大限已到,我要帶端木賞走了,以後你們很可能再也不能見麵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餘聲一定以為紀弋在開玩笑。
分別在即,我反而變得異常平靜。
“聽我說,雖然隻跟你相處了三天,但這三天是我已經過去的20年裏,最快活的三天。如果我的命運在自己手裏,我一定留下來,嫁給你,陪你過完這一生。可是,我的命運不屬於我,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我也不能告訴你。但我向你承諾,如果有一天我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我會衝破一切阻礙,跟你在一起。”我看著餘聲的眼睛,說完這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要你不要離開我。”餘聲的表情異常嚴肅。
我恨我的命運,為什麼要在不同的空間裏穿過?為什麼不能在一個我喜歡的空間裏停留?可是恨歸恨,對現在還無能為力的我來說,隻能屈從。望著餘聲的臉,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也舍不得離開你,但是這不是我說了能算得。請你相信我,記住我的承諾,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紀弋咳嗽了一聲,插話道:“那個,打擾一下啊。端木賞必須跟我走,我們需要她,她有自己的使命,不能在這裏耽擱,但是,我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
“什麼提議?”餘聲問道,就算帶著焦急,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端木賞去的地方,你不能跟去,但你的聲音可以跟去。以後不管你在這裏說什麼話,隻要是對端木賞說的,她都能聽到。不過,就是你聽不到她的話罷了。你們願意嗎?”
“我願意。”
“我願意。”
我們異口同聲。
紀弋點了點頭,拿出一個黑盒子,對餘聲說道:“一會兒等這上麵的燈全部亮起,你說一句話。”
他按了一個按鈕,一排燈漸次亮起,餘聲對著盒子說道:“端木賞,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紀弋又按了一個按鈕,上下打量著我,然後,把黑盒子對準餘聲送我的玉鐲,待上麵的燈又漸次熄滅,紀弋說道:“好了,以後隻要是餘聲對你說的話,你都能通過這隻玉鐲聽到,就算你身邊站滿了人,也隻有你一個人能聽到。”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紀弋把我拉到他身邊,按了手腕上的一個按鈕,一團白光亮起,把我和他裹在中間,我和餘聲一直對望著,誰都沒有說話,即使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也沒有閉眼。
頃刻之間,白光消失了,餘聲也不見了,周圍是一片黑暗。這一次,有所不同,我沒有穿過那個轉動的藍色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