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不算強烈。傅風雅居然好心地請我吃了一頓飯,盡管是簡單的牛肉麵。
原本以為她這樣的身份,不會光顧路邊小店。沒想到麵一端上來,她就摘了墨鏡,在碗裏放了厚厚一層紅得發亮的辣椒油,大口吃了起來。這樣的傅風雅讓我覺得親切不少。
吃過飯,她又把我送到了我們球隊的球場。下車之前,她說了一句話:“記住,我叫傅風雅,原先那個名字不要再提起,不吉利。”
我點點頭,下了車。
球場上沒有人,大家都在旁邊的球員休息室午休。
球員們在大廳的沙發上,長凳上,橫七豎八地或躺或坐,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去,還是吵醒了幾個人。見是我回來,有人立刻諷刺道:“我當是誰呢?怎麼樣,老板給你什麼甜頭了?”
她這麼一說話,所有人都醒了,齊刷刷地望著我。
“沒什麼,隻是帶我逛了一圈。”我淡淡地說著,坐到唯一剩下的一張小凳子上。
“哎喲,一定是嚐到甜頭了,不然不會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我伏在桌子上,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她們。
下午的訓練,所有人都很賣力,球場上沒有人再擠兌我,畢竟誰都想在12號的比賽上進球,那可是關係到薪水的問題。
訓練結束後,洗澡換衣服,回家。
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的景物,我分辨不出到底什麼才是真實。這個世上真的有平行空間嗎?還是我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為什麼是我和穀流連能穿越到一個又一個空間?這是隻屬於我們兩個的幻覺嗎?對了,穀流連,在這個空間還不曾見到穀流連,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做著什麼樣的事,我能在12號之前碰見他嗎?我們還會一起在12號那天到下一個空間去嗎?
到了我家樓下,卻不想上去,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哥哥,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轉了幾圈,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才硬著頭皮回到了家。
門半開著,怎麼回事?又遭遇小偷了?
我趴在門邊往裏張望,屋裏亮著燈,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人,但能聽見低低的啜泣聲。聽聲音是個女人,我家裏除我以外的女人,會是誰呢?
哥哥的女朋友。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女人。
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在我家哭泣呢?跟哥哥吵架了?我猶豫著,不知進去後該說些什麼。
“還不進來?再不進來,就見不到你哥哥了。”聲音很熟悉,我一定在哪裏聽過。
裏麵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來不及多想,我走了進去。
門被關上了,原來門後站得有人。除了那個關門的人,客廳裏還有四個人。我哥哥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掩麵哭泣,還有兩個黑衣人站在我哥哥身後。
“快來見你哥哥最後一麵吧。”又是剛才的那個聲音。說話的人站得離我哥哥最近,看他的身形,我突然想起他是誰了。
“你好啊,蒙麵的小偷。昨天沒看夠我家,今天又來了?”我打趣地說道。
他的臉色果然變了,被我猜對了。
“你在亂說什麼,我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小賞不要亂說,他們都是我的同事,怎麼可能是小偷?”哥哥對我說道。
“同事?既然是同事,為什麼要綁我哥哥?對不起,誰能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聲音高了起來,我不能在這些人麵前膽怯。
這時,那個女人抬起了頭,淚眼婆娑,滿麵淚痕,楚楚可憐,雖然神情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長相沒有變,依然是甄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