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慈身子撐不了太久,她知道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
見鄭浩已經懂了她的意思,她深呼吸,突然一把扯下頭上的蝴蝶簪子,反手猛地朝後刺去。
尖銳的簪子瞬間刺入鄔英格的身體。
鄔英格痛呼一聲,手一鬆,溫幼慈瞬間尋得空當急忙往前跑。
她的力氣終歸是小了些,隻傷及鄔英格皮肉。
他瞬間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彎刀就要朝溫幼慈砍去。
鄭浩瞅準時機,迅速拿出弓箭,隨後對準鄔英格射了一箭。
箭矢直直刺入鄔英格的胸膛。
他的手還舉在半空,他瞪大了眼看向胸口處的箭,抬頭,鄭浩正放下手,冷聲吩咐:“上!抓活的。”
鄔英格轟然倒地,他的幾個同伴舉刀與士兵們廝殺起來。
然而他們最終都還是紛紛被捉。
另一邊,張立眼疾手快的跑上前將溫幼慈拉到一邊。
溫幼慈安全逃脫,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緊繃的身子一軟,無力的倒在張立懷裏。
溫幼慈看到鄭浩神色焦急的朝她這邊快步走了過來,她心下一鬆,隨後便放心的暈了過去。
鄭浩與張立見此,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溫幼慈被緊急送回鄭府。
鄭府上下早已亂成一鍋粥,見溫幼慈不省人事,劉氏立馬派人去請大夫。
鄭府燈火通明,合歡與眾人守在溫幼慈床前,一晚上不敢合眼。
而鄭浩則押著張立前往指揮所審問,隨行的還有那幾個西羌人。
那幾個西羌人麵對鄭浩的審問,全都梗著脖子不說話。
最後還是張立主動將所有事和盤托出。
滎陽毗鄰西羌、北沙兩國,四通八達,經濟騰飛,乃晉國重要的軍事要地。
就在離滎陽幾日路程的崇平關外,北沙屢屢犯我晉國邊塞,挑起的小型戰事不計其數。
眼見著北沙有撕毀休戰條約的意思,西羌也急不可耐了。
每個國家都會往別國各處安插探子,這儼然成了常態。
因此當滎陽的探子得知張立的母親是西羌人,且他的妻子與他母親長居西羌,替他打理在西羌的產業時,立馬就將此事報給了上層。
後來西羌人控製了張立的母親與妻子,以此要挾他為他們辦事。
張立無奈隻能答應下來。
鄔英格等人喬裝成布商進入滎陽,隨後在張立的幫助下,迅速在滎陽安頓下來。
之後他們明麵上是在張立的酒樓裏幫忙,暗地裏卻在偷偷調查滎陽的勢力分布,以及城中能說得上話的豪紳富商。
他們在滎陽潛伏了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已經大致上將滎陽的情況都摸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們決定動手了。
他們的主子給他們任務就是,一點點蠶食滎陽的勢力,然後讓他們西羌的勢力一點點滲透進來。
然而具體要怎麼做呢,幾人始終相持不下。
張立本就是被逼無奈所以才幫他們的,但是對於他們的行事,張立一直不曾關心過。
然而就在幾人準備實施計劃時,張立卻破天荒的給他們提出了幾條意見。
就是讓他們扮成北沙人,去綁架他們的目標,然後趁著官府大力打擊北沙人之時,他們便可將自己的人安排進一些不打眼的位置。
而那些人其實都是被西羌用藥物控製的晉國人,所以他們都不容易被發現。
鄔英格等人本猶豫不決,總覺得這個辦法不是很嚴謹,然而張立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成功說服他們。
於是,便有了後來城裏幾個豪紳相繼失蹤的事。
本來在上一個豪紳被他們綁架後,張立便決定給鄭浩透露一點信息,引導他發現事情的真相。
而鄔英格他們本來這次的目標其實是鄭浩的兒子鄭博旭,可是自從失蹤案接二連三發生後,鄭府的人就加派了人手保護鄭博旭,他的身邊被圍得像個鐵桶似的,幾人根本無從下手。
哪知這時溫幼慈等人正好來了滎陽,又恰好被鄔英格的手下發現,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溫幼慈身上。
然後就發生了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鄭浩根據張立的提示,很快就在郊外一個廢棄的房屋地窖裏找到了那些失蹤的人。
幾個富商能走到今天,也算是見過不少場麵的,因此都還算鎮定。
在看到鄭浩時,幾人都感激涕零,紛紛揚言要登門拜訪道謝。
鄭浩安撫了他們幾句,便趕緊派人將他們各自送回了家。
等一切塵埃落定時,天已大亮了。
鄭浩趕緊換下官服,匆忙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