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寒風來,血痂覆潔身。
躺在師父身上睡了一夜的雨墨雲潔身上全是血痂,半邊浮腫的臉此刻已經消了大半。
“嗡嗡……”“哇哇……”
六月的天很熱。經過昨天一夜的折騰,此時的醫館內到處充滿著血腥味與屍臭味,引來了不少蒼蠅和烏鴉,它們爭先恐後的附著在雨墨雲潔和他師父的屍體上。
烏鴉的暴力啄食將熟睡中的雨墨雲潔痛醒,見到眼前這一幕,他發了瘋似的將烏鴉趕出去,還因為雙手被綁起來而跌倒過幾次。
“滾,都給我滾,師父的身體豈你們這些玩意能吃的?”雨墨雲潔說。
烏鴉撲棱著翅膀飛向遠處,血肉殘渣從它們的身上掉下來落到雨墨雲潔的臉上。有些甚至進入他的眼中,血水伴隨著淚水一同流出。
“扣扣扣……”
聽到醫館的門被人敲響,他催動紫和將繩索弄斷,然後麻木地前去開門。一見麵,敲門的人當場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進入那人的鼻腔,這不禁讓他想到一個畫麵——雨墨雲潔殺了人,而且還沒來得及跑。此時自己卻看見了他……
腦補過後,他嚇得癱坐在地上。口中不斷呢喃道:“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報官了。”
雨墨雲潔麻木的神情突然一怔,隨即道:“我沒殺人!師父死了。這些血都是他的。”
“你師弟呢?我,我來找他給我紮幾針……”
聞言,他嗤笑一聲。“師弟?我哪來的師弟?如果你是要找鬼陽,那他早就走了。嗬嗬,哈……”
腦補還在繼續——他的師父被他殺了,他的師弟被嚇得連夜逃走。“不行,我得趕緊走,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我!逃走之後一定要報官!”那人心想道。
“哦,那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哈哈⊙﹏⊙”
“你不能走。”
那人剛轉身聽到這話不自覺的就停下來,此時他已是一身冷汗遍布全身。
“啊,這…你~我是知道的,壓根不懂人體穴位。找你我也治不好啊!而且你師父也死了,師弟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留下來幹嘛?”
“兩個原因,第一個:師父的屍體需要人安葬,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第二個:我需要向你證明我師父真的不是我殺的。”
那人此時欲哭無淚,自己來治個病怎麼就攤上這事兒?
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道:“那你現在讓我走,我去找人幫忙如何?”
不知為何,雨墨雲潔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仔細想想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便同意他走。
血液還沒有幹透,他走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血印。
順著記憶,他回到正堂找到師父的頭就這麼的抱在懷裏,癱坐在地上。等著那名患者回來…
啪——
鬼陽一巴掌拍在蘇雨禾的頭上,語氣冰冷道:“起床,準備走人。”
被拍醒的蘇雨禾火氣上湧,怒目圓睜地盯著鬼陽。“你不知道擾人清夢,非君子所為嗎?”說完她就後悔了。想到昨晚他的手段,生怕鬼陽再做出什麼讓她絕望的行為。
鬼陽咧嘴一笑,“首先,我不是什麼君子,而是刁民。其次,我在第一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為何要救我?我好像沒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東西吧!”蘇雨禾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