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咬了咬牙,將佛經呈了上去。
果不其然!
“放肆!”
看著這一摞佛經,太後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哪門子的抄佛經!
似乎早就預料到太後會發怒,桑露照著方才晏初九教她的,忙跪在地上,說道,
“太後娘娘請息怒!”
“皇後娘娘今日一早,天還沒亮就起床了,先是沐浴更衣,再是焚香拜佛,處處都做到極致,隻為讓佛祖菩薩看到自己的誠心。
皇後娘娘知道自己的毛筆字寫的不好,便誠心誠意向佛祖菩薩祈禱,好在佛祖菩薩皆已諒解了。”
聽到這裏,太後眉毛擰成一團,什麼叫佛祖菩薩皆已諒解?她倒是真敢說!
桑露又繼續說道,“皇後娘娘說抄完十遍佛經要些時日,就怕太後您等不了。”
什麼???這下太後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什麼叫哀家等不了?!這不是變相咒自己嗎!她可真敢說!
“所以她便抄一部分,讓奴婢先送過來,這樣您就可以先將這些抄好的佛經,擺在佛祖菩薩麵前。
佛祖菩薩在天上看到了,也會提前給您降福,您的身子也就能利爽一些了。
皇後娘娘的孝心,天地可鑒,她怕您因身子不利爽而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想了一整夜才想到這個法子。”
聽桑露說完,太後已是氣得不輕,手中的燕窩一點都不香了!
她胸口起伏不定,一口銀牙咬的咯咯作響。
晏初九的這番話,說的極其荒唐,偏偏她又挑不到錯處,隻能打碎牙往肚子咽。
良久,太後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了,說道,
“皇後對哀家可真是孝心一片!替哀家向皇後說聲辛苦了!”
桑露見任務完成,忙躬身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太後揮了揮手,待桑露退下後,怒將桌子上抄寫的佛經拂在地上,大怒道,
“這晏初九簡直太不像話了!竟敢如此戲弄哀家,真是氣煞哀家了!”
太後氣的直喘氣,秦嬤嬤見狀趕緊上前,一手替太後捋著後背,一邊說道,
“太後莫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老奴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後側過頭看了一眼秦嬤嬤,一臉懷疑,問道,“是何計謀?”
秦嬤嬤說道,“既然皇後耍心眼子,那咱們不如將計就計,將她送來的這些佛經都燒了,
皇後若是問起來,就說是她抄的慢,您怕佛祖菩薩等不及,就先燒一部分給佛祖菩薩了。
看是她抄的贏還是咱們燒的贏!”
太後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些佛經,扔是不能扔的,萬一被有心人看到,倒是讓她抓到自己的錯處。
為今之計,隻能如秦嬤嬤說的那般,給它燒掉!
太後長舒了口氣,看了一眼地上的佛經,吩咐道,“你去將這些鬼畫符似的東西都燒掉吧。”
秦嬤嬤“哎!”了一聲,忙去撿撒了一地的佛經。
……
這廂秦嬤嬤好不容易將那些佛經都燒了,就有宮女來報,朝露殿又送來了新的佛經。
如此反複,朝露殿那邊差不多每隔半個時辰便會送來一大摞抄好的佛經。
一天下來,秦嬤嬤燒了幾十摞紙,給她累夠嗆,眼見天都黑了,還有幾摞沒燒完。
這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燒起來煙多的很,嗆得太後發了好幾通脾氣,摔了好幾個花瓶。
秦嬤嬤心裏那個悔那個恨,今日早上就不該多那一嘴!
……
朝露殿
晏初九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著桑露一趟一趟往慈寧宮跑,已經跑了幾十個來回了。
“不行,我的筆不能停!”
晏初九拿起毛筆,又開始洋洋灑灑的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