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慈寧宮和太妃的安寧宮隔得不是很遠,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
安寧宮門口有個太監在守著,看到沈越等人過來了,忙行了個禮,隨後又躬身說道,
“陛下,皇後娘娘,請二位稍等一下,譽王也在裏麵,奴才進去通傳一聲。”
沈越皺了皺眉,卻沒說話。
晏初九在心裏納悶,怎麼這太妃和譽王的架子比太後的還大,皇上來了,還得讓人通傳。
片刻後,方才那太監又出來了,低頭哈腰領著沈越他們進去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晏初九剛踏進安寧宮的門口,便聽見太妃跟一個年輕男子的說笑聲。
晏初九心道,這年輕男子想必就是譽王吧。
方才他已經知曉沈越來了,怎的不見他出來請安,晏初九雖然疑惑,但也不好多問。
進了內殿,太監撥開珠簾,沈越和晏初九走了進去。
二人朝太妃拱手行禮道,
“兒臣給太妃請安。”
“妾身給太妃請安。”
坐在榻上的太妃和譽王見到沈越和晏初九,並未停下方才的說笑。
過了幾息之後,太妃方才還笑容滿麵的臉色淡了下去,朝沈越和晏初九淡淡的說道,
“皇上,皇後不必多禮,哀家這安寧宮可比不得太後的慈寧宮,你們隨便找個位子坐吧。”
晏初九:……臉變得真快,不好惹不好惹。
待沈越坐下後,晏初九便在他旁邊坐下了。
她看著坐在榻上的太妃,腦海中突然閃現幾個字:一股濃鬱的青樓風。
是的,沒錯,太妃的妝容妖豔勾人,身姿慵懶嫵媚,給人一種青樓花魁的感覺。
與太後相比,太妃顯然還要年輕,年紀應該將近四十了,但保養得當,看起來才不過三十出頭。
她身穿一件縷金百蝶穿花雲錦襖,裏頭襯著一件盤金彩繡棉衣裙,雖然裹著的衣裳較厚,但身上的線條凹凸有致。
露出一對小小尖尖的錦繡鞋頭,居然各綴了一顆指頭大的珍珠。
頭上戴著一套做工極為精細的紅寶石金釵和步搖,抬頭俯首之間,泠泠作響。
似乎是感受到了晏初九的視線,太妃眉頭微蹙,輕聲咳了一聲。
晏初九忙別過視線,假裝看桌子上的茶具。
一直坐在太妃身邊的譽王,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朝沈越和晏初九躬腰一禮道,
“臣弟沈恒給皇兄,皇嫂請安了。”
沈越看都沒看沈恒一眼,聽到他請安的聲音後也未應答。
還是晏初九說了一聲免禮,沈恒尷尬的笑了笑,又坐在太妃身邊。
晏初九這才發現,沈恒的眉眼與太妃有七八分相似,屬於妖冶型的美男子。
片刻後,便有宮女進來端上茶水,待宮女退下後,屋內就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這讓晏初九尷尬的腳指頭差點摳破鞋子。
最終還是太妃打破了平靜,她的聲音略帶慍怒,朝沈越問道,
“皇上方才是從慈寧宮過來的吧?”
沈越沉默一瞬,然後應了個“嗯”。
太妃聽罷柳眉倒豎,冷冷道,“皇上倒是有孝心!”
沈越說道,“太妃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