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禮堂內,牧師低沉的念出致辭。
“兩位正式結為夫婦前,請知悉,今天的婚禮,莊嚴有約束力。你們在本人及在場眾人麵前簽字為證之後,將正式成為一對合法夫妻。”
“我請在座各位見證,我張有為,願以你祈潾為我合法妻子。”
“......我請在座各位見證,我祈潾,願以你張有為為我合法丈夫。”
“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等一等!”
有個人逆光而來,冰冷的指環緩緩套上新娘的無名指.....
五年前。
太陽火辣辣照在柏油馬路上,路麵都快要化了一樣。
紅色寶馬是在近郊一條筆直的路上追尾祈潾的座駕的。
由於臨近公墓,行人車流漸漸稀少。
祈潾剛把車熄完火接通電話,後麵一陣尖銳的刹車聲刮進耳膜,砰地一聲車身猛地震了一下,她的頭猝不及防就往前栽上去。
還好有安全帶,隻是手機摔在了副駕駛座上,她嚇了一跳,電話那頭的人猶自在說話:“......祈潾?”
她一把抓過手機:“你等等,待會兒給你打過去。”
解開安全帶下車就拍響了身後的車窗:“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
“喂!”寶馬車窗緩緩降下,一顆囂張的火紅色頭顱率先映入眼簾,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開口也是同樣的囂張氣焰:“你的奔馳刮了我的寶馬,這事怎麼算?”
這豔陽天毒日頭下,祈潾忍不住就要懷疑自己幻聽了,好一個強詞奪理。
她扯出一個笑:“行車距離過近導致兩車追尾,後車至少要負大部分責任,從現場情況來看,後車有刹車痕跡,但前車屬於正常行駛停車,所以後車應負全責。”
霍中炎將大半個身子探出來,齜牙咧嘴地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炸毛地指著她的車尾燈說:“你說負全責就負全責?有誰看到了?明明是你違章超車我才會緊急追尾。”
祈潾轉過頭朝空蕩蕩的路上看了兩眼,果然——沒有監控探照頭。
她的車受損不算嚴重,但被蹭掉漆的部分怎麼看怎麼礙眼。
祈潾側過頭來,這才注意到紅毛的打扮。
雖然墨鏡遮住了眼睛,仍然能看出來五官端正不俗,甚至說是帥氣也絕不為過,隻是這身襯衣和右耳上閃得她發暈的的鑽石耳釘,無端添了痞氣。
她覺得好笑:“開著寶馬Z4難道連全險都上不起?給你保險公司打電話。”
他毫不在意地將臉一揚:“那我還是打電話給交警大隊好了,看看他們怎麼說。”
祈潾眼皮一抬,他突然深嗅了一口氣,語氣輕佻無比:“好香啊,不過香水百合始終不太適合掃墓用。”
她的心猛地一沉——她想到自己今天穿的一身藏藍色套裝,頭發一絲不苟盤在腦後,頗為正式。
大概在車內又待的太久,空調溫度開的極低,沾到了花的味道。
可她不能再耽擱了,沉聲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歪著頭,火紅色的發在烈日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我說了,打電話給交警大隊。”
她抿了抿唇:“多少?你要多少?”
霍中炎愣了愣,半晌才故意狐疑地瞅著她:“你該不會是逃犯吧?這麼怕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