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一怔,隨即如實回答道 :
“我叫寧川,原雜役弟子,外務長老指派看護癸字三號藥園。”
“雜役弟子?藥童?”
聞言,李滄月對他更加疑惑了,既是天賦異稟之人又怎會明珠蒙塵,淪落為區區藥童。
“你過來。”
隨後,她如同當日的李姓中年修士一般,指尖靈力激射,並入寧川額頭,片刻之後,她臉上疑惑頓消,說到:
“靈根駁雜不堪,難怪了。”
她沉默了幾息,而後輕輕一歎。
似是感念他先前的救助,又或是見他資質低弱而憐憫相幫,她指了指那一口金色靈池繼續道:
“這口靈池你可自行借助修煉,但其中力量過於龐大,需量力而行。”
“多謝師叔!”
寧川聞言不禁大喜,連忙謝過,同時,心中對於這位表麵清冷的女子也有了一絲好感。
片刻後,李滄月勉強站起身來,就要向這地窟的一處通道走去,但沒走幾步,似乎牽動了體內的傷勢,身形也為之踉蹌。
寧川見狀,連忙上前一把將其攙扶,而後關心問道:
“師叔,你的身體...不如讓我送你回去吧。”
似是怕引起李滄月的誤會,寧川有些猶豫地開口道,說完這句話後,他內心即刻狂跳不止。
李滄月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寧川被這股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不自覺便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幾息過後,寧川見她不答話,但也未有抗拒之色,知道對方這是默許了,而後便小大著膽子心攙扶著她向那處甬道走去。
甬道曲折,兩側光滑如冰,頂端有著長長的鍾乳石垂落,末端垂落著乳白色的液滴。
在李滄月的指引下,二人很快來到甬道盡頭,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簡單狹長的階梯映入眼簾。
觀其痕跡,應是新近開鑿的,其切麵平整幹淨利落,寧川猜想多半是眼前的李滄月所為,由於其足有近十丈之高,看上去竟頗有些陡峭之感。
看著眼前的景象,寧川有些犯難了。
顯然李滄月當時開辟此處並未預料到今日的處境,這條階梯極為狹窄,隻堪堪容許一人通過,而李滄月又是重傷之軀,無法獨自通行。
“師叔,冒犯了。”
隻見寧川先是將李滄月扶穩,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在其身前俯下身去,他的身體微微蹲低,等待李滄月的反應。
李滄月猶豫了片刻,最終緩緩地將手臂搭在寧川的肩膀上,小心地爬到了他的背上。
她的動作異常輕柔,盡量避免給寧川造成不便。
寧川感受到李滄月身體的柔軟和冰涼,心中微微一蕩,但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狹窄階梯上。
他緩緩地站直,穩穩地托起李滄月的身體,開始小心翼翼地攀爬著階梯。
這條狹長的階梯非常陡峭,兩側的岩壁近在咫尺,使得空間顯得格外局促。
寧川隻能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
他的每一步都非常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失足,導致兩人一同跌落。
李滄月則靜靜地躺在寧川的背上,她的呼吸微弱卻均勻,似乎在盡量減輕自己的負擔,以免幹擾寧川的行動。
經過一段時間的攀爬,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入目處是一處極為寬敞的寢殿,四周粗壯的紅漆石柱環繞,前方則是被一道長長的輕紗帷幔隔絕,正好將地窟的入口掩藏。
不遠處則是一張散發著溫潤氣息的玉床,其餘陳設亦是高雅,瓊雕奇案,珍靈異卉。
來不及仔細欣賞,寧川連忙將李滄月放下,隨後攙扶至玉床。
做完這些後,寧川隨即向她告辭,這是李滄月的私人寢殿,也就是俗世中所稱的閨房,他一個男子在此,總歸是不合適的。
“嗯,至於這裏的事情,我會自行處理。你不必多問,也不必多想。”
李滄月點了點頭,隨後緩緩道。不知不覺中,她的語氣相較最初已經有了很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