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曉回家後,發現夏木清居然不在家,而外麵風雨交加,雨聲嘩嘩啦啦。
她也沒在意,繼續窩在書房裏碼字。
直到晚上十點多,顧曉曉在陽台上給夏橈晴加完餐,突然聽見樓下的敲門聲。
“夏木清,你不是有鑰匙嗎?敲什麼門?”顧曉曉打開門才看見夏木清身上濕了大半,一身白色的裙子已經成了半透明。
夏木清臉色發紅,顧曉曉以為她在酒桌上應酬喝醉了,不禁吐槽道:“你又不是失戀了怎麼還急著自掛東南枝?”
夏木清神色懨懨的掀了掀眼皮,有雨滴從發梢滑落,她一言不發的樣子倒像是一幅病弱沒人淋雨圖。
顧曉曉細細觀察了她一眼,覺得她神情不對勁,腳步也不虛浮,不像是真的醉酒了。
“你不會是淋雨感冒了吧?你不是有車嗎?”顧曉曉皺眉用手背試了一下她的額溫,果然是一片滾燙,“你還撐得住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夏木清的頭有點暈,渾身還有些發寒,但是嘴上偏逞強的說:“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反正扛扛就過去了,從小到大夏木清去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她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也不喜歡那種藥的苦味,自己打針的疼痛。
久而久之,夏木清就養成了沉默硬剛的習慣。
顧曉曉卻不一樣,從小跟姥姥學過中醫,接受的理念就是有病就要治。哪怕身體虛調理時間長了也會有改善,何況是感冒發燒,硬撐著虛度光陰還不如讓病早點好了幹正事。
“夏木清,我現在命令你,你先去衝個澡,換身幹淨衣服,正好我今天準備熬夜改小說,可以盯著你。”
夏木清看著顧曉曉認真的神色有些錯愕,好像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自己了。
大學創業的時候,夏木清拒絕了家裏的所有經濟支撐,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忙成陀螺,很多時候都是直接睡在公司的,生病這種事,當然是能抗就抗。
“夏木清,你這是什麼眼神?別以為我是什麼人美心善的小白花,我純粹就是怕你燒壞了腦子躺在地上訛我。”顧曉曉板起臉故作姿態的凶她。
顧曉曉麵容冷淡,語氣卻輕飄飄的,張牙舞爪的樣子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而覺得有些可愛。
迷迷糊糊的夏木清勾唇輕笑,好像有什麼東西冥冥之中擊中了她。
夏木清去洗澡的時候,顧曉曉去了二樓,因為剛搬過來,清熱解毒膠囊這些中成藥都沒有備,冰箱裏隻有生薑紅糖管有點用了,開灶起鍋,幾分鍾後一碗熱氣騰騰的生薑紅糖水就煮好了。
顧曉曉把紅糖水和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一並拿到了一樓的客廳裏,一刻鍾已經過去了,夏木清人還沒有出來,她不禁心裏有些擔憂。
據說,衛生間是家裏最危險的地方,空間狹小,容易呼吸不暢,擔心夏木清在裏麵暈過去。
顧曉曉敲了敲夏木清臥室的門,發現她沒有關門,於是徑直走了過去。
浴室在臥室裏麵,和顧曉曉的房間布局一樣,浴室其實是獨立的,從外麵看不到浴室裏的任何東西,也就不必擔心尷尬。
顧曉曉敲了敲浴室的門,試探性的問:“好了沒?”
“馬上。”病了的夏木清好像也沒有精力和顧曉曉鬥嘴了,不但如此他行動都比平時遲緩了,十分鍾就能洗完的澡現在居然花了二十分鍾。
夏木清對著鏡子慢吞吞的穿好睡衣,原本光豔逼人、天生麗質的嬌辣女總裁現在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色睡衣的病美人。
衣服穿什麼其次,精神狀態是最重要的。
她微微戚蹙眉,顯然對自己病懨懨的樣子不是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