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虹的記憶在這一刻斷了,他隻記得是林昶風向他伸出手,但之後的事他完全不記得。
等他再次醒來,玫瑰一族幾乎全部慘死在那場大火之下,隻剩下他一個人。從此以後,他就拿昶風當他唯一的親人,願意用永生永世去報答他的恩情。而曾經他們家族封為聖上,奉為萬花之王,眾花之仙神的餘清雪,卻被扣上了殘害玫瑰一族的帽子... ...
可是最近,林昶風蘇醒了,廣虹本應該繼續報答他的恩情,但是內心總覺得空落落的,像是犯錯了的孩子。他不清楚為什麼,在林昶風審訊時澈時,在林昶風明麵上是要懲罰人類犯下滔天罪惡,降下熱雨與魔毒時,他的全身都在發抖,都在抗議著這種拙劣的懲罰。
“這不像他... ...他很溫柔,不,不對,當年也是用傷害族人的火殺害的花神餘清雪,可能隻是湊巧... ...不,不會的,我不會做這麼多年,是在助紂為虐,而他才是殺害我家人的真正凶手... ...不該的,明明他對我那麼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嗎?”
廣虹不想坐以待斃,他也不想成為邪惡的幫凶,靈界現在上下都是林昶風的人,他隻能借著那個自大的人沒有發現他時,去一趟鬼界,找一個真正懂白魄的人,了解他真實的記憶。
至於到哪去找這樣一個人呢?當然,他是不清楚的,畢竟鬼界已經開始做防範了,沒有任何防護的他就會被抓起來,然後被帶到令蘭麵前。
“原來你們就是這麼待客的?”廣虹掙紮著禁錮他的繩子,但是那繩子是特殊材質,專門對他這些植物妖怪有作用,畢竟之前解決過像居誠明一樣的大型叛逆植物妖怪,總會有些防備的。
“林昶風身邊的小跟班,你是來傳達什麼消息的嗎?”令蘭沒有理他的話,直接轉入正題。
“和他沒有一點關係,我隻是來找我的記憶... ...”廣虹說著,身體慢慢開始放鬆,畢竟這個繩子對他來說實在是天敵。
“記憶?”令蘭輕挑了一下眉頭,她似乎不滿意這樣的回答,那個曾經和她交鋒過的林昶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自己的小弟出來找記憶?但凡找到不利於自己的記憶,我會將他統一三界的計劃大打折扣嗎?還是他已經自大到用不上這個人了?
“請求您幫幫我!”廣虹蜷縮著身體,趴在地上,頭砸在地上,向令蘭叩拜。
南鬼攔住了令蘭,“別去,小心有詐,如果他的記憶白魄和百年前陳玄彬的白魄法陣一樣,是那些人專門研製出來控製你的怎麼辦?國不可一日無首領,你必須要小心!”
蘭看著南擔心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上一次是你把我從夢魘裏撈回來,這一次也可以的,對嗎?況且,已經沒什麼可以困住我的了... ...”
南鬼放下攔住令蘭的手臂,輕聲說:“要小心... ...”
蘭點了點頭,開始她對白魄的記憶讀取,防止自己受白魄的影響,直接將記憶轉接到旁邊的大屏幕上,新君兩人也在這附近,他們也很好奇,現在靈界居然有反水的,但他們也務必高度重視每一次防備和檢查,確保鬼界現在都是自己人,沒有間諜... ...
清靈輪月天秤拿出來的那一刻是眾人沒有想到的,畢竟作為可以探查別人全部記憶(包括被改)的一大禁忌法器,已經停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次隻是為了一個靈界妖類就要動用這樣一個會備受議論的法器,也是所有人想不到的。
南鬼本想阻攔,畢竟天界那幾個老頑固一直在找後啟之神令蘭的錯誤和麻煩,這樣不是正中他們下懷,好讓他們書寫令蘭的不是。
令蘭看出他們的擔憂,便說:“那幾個老不死的,現在沒功夫管我了。”眾人一驚,怎麼個事,難道他們被絆住腳了?
“畢竟他們的‘老相好’陳家都已經滅亡了,再和我做一些沒意義的鬥爭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了,他們都是很聰明的牆頭草,當然知道倒在哪邊對他們最有利,而且就林昶風當年都沒看得起最初的六大長老,怎麼可能理那幾個走後門的神嘞!”
南鬼在旁邊沒繃住笑了,他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細細想來確實是這樣的,之前跟他們有摩擦也是陳家的片麵之詞,現在陳家無了,他們當然識時務者為俊傑,畢竟他們連個後啟之神都不是,也沒有後台,日使月使都受過蘭的幫助,所以天界的六大長老更像是跳梁小醜,隻可以背後蛐蛐別人,做不到威脅別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