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晉臨淵二十四歲繼位。六年來,輕徭薄賦,平穩邊疆,鼓勵商業,少興土木,晉王朝一片欣欣向榮。
晉臨淵有一胞弟晉有溪,生的聰明靈慧,年少時便輔佐參政。
隻是這晉有溪六年前卻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變得有些癲狂。晉臨淵愛弟心切,任他如何任性,都將這個唯一的弟弟留在身邊。
三年一度的會試將至,京都格外熱鬧。
主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各種稀奇物件應有盡有。以說書的,賣藝的,算命的為中心形成一個個小集中。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當然還是即將參加科舉的考生們。從各個地方趕來的考生們出現在京都的每個地方,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形影單隻的,有麵目欣喜的,也有愁容滿麵的。
晉有溪散漫慣了,當然不肯錯過這種熱鬧的時候,便換了青衫在街上閑遊。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
“這副打扮裝作個考生恐怕也不會令人生疑吧!”晉有溪自語輕搖手中折扇,接著便打了個寒顫。這時節果然還是有些冷。
“哎,說來說去總是前朝那些老掉牙的陳皮爛穀,就不能說點新鮮事兒嗎?”
聲音是從一個圍了幾圈人的說書攤位傳來的。
當即便有人附和著:“是啊,敢不敢講一些當朝的事兒!”
“那我就給各位先生說個新奇的。”說書先生驚堂木拍得響亮,沉聲道:“就說當朝的溪王爺。據說這位王爺可是個不得了的主兒,他生得跟個妖精似的,隻要他一笑,那年輕男女見了他便走不動道兒。就有那俊俏青年因他丟了性命,也有那漂亮姑娘為終身不嫁,人老珠黃……”
晉有溪聽得來勁兒,回過神才反應過來:“這說的難道是自己?”剛想發怒卻忍了下來,與民同樂,與民同樂。
“俞兄,這是真的嗎?那我們要是在殿試上被這溪王爺看上了可怎麼辦?”
晉有溪正欲離開說書攤子,見兩人也並排欲離開,其中一人問向另一人。
看來兩人也是考生。
“就你,本王能看上你嗎!你先能進了殿試再說吧!”晉有溪注視著二人默道。
“李兄休要胡言,那說書先生的話聽聽便罷了,王爺的事豈容我等肆意談論,以後我們都是要共事朝廷的,切不可妄言惹禍上身。”另一人回道。
晉有溪看向那人,隻見他麵上並無表情,深灰色的雙眸裏映著如破曉出現在天邊第一縷的晨光,清澈又深沉,亮得彷佛能直視人的內心。
這就是青年學子野心勃勃堅信自己才華眼神吧!若他在權欲糾纏中飽受挫折磨難恐怕終有一天會失去這雙明亮的眸子。
晉有溪暗想,可這不就是間接承認他一定會高中高升,不過有著那樣堅定眼神的他肯定會……
忽然被人撞到,那人嘴裏喊著抱歉迅速離開。待晉有溪反應過來,才發覺錢袋子被摸了去。極目四望那撞他之人早已遠去,晉有溪拔腿追趕上去。
“這小賊跑得倒是真快。”追至一無人小巷徹底跟丟,晉有溪站在原地無奈搖著扇子。錢倒是沒幾個,可剛聽了說自己的壞話,又被偷錢,簡直流年不利,說出去要被笑掉大牙。
“兄台,快跟我們來。”
未看清來人,晉有溪便被一把拉著跑了起來。定睛一看,是說書攤子前那談論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