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隻負責後援！”
蘇幕遮驚喜的表情漸漸凝固。
“欸？”
“她也一樣。”寧海順便指指低眉順眼地待在自己身邊的橙子。
“你既然沒有仇恨，那我教你救死扶傷，你學麼？”
“學。”
“為什麼學？”
“我已有懲惡之力，我還要保護善人之術。”
“你……”蘇幕遮完全失了方寸，目光呆滯得嚇人。寧海連忙把橙子護在身後，隻差一步就要退出門去。
他看見蘇幕遮一隻手撐著桌麵一隻手扶著劇烈起伏的胸口，臉上出現了不正常的灰白，過了好久才回歸正常，緩緩地坐了回去。
“好。”
就這麼簡單？寧海以為蘇幕遮多多少少會發飆，會痛心疾首啥的，結果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就這麼簡單。蘇幕遮握緊了拳頭，因為你是我的弟弟，隻有我可以縱容你。
“你去吧。你說的後援一事，我可以答應。但是限期一年。一年以後我會給你轉正。在這一年之內，所有任務你都必須參加觀摩。”
寧海鬆了一口氣，帶著橙子告退出來，倚靠在走廊牆上。雖然這並不是他最終想要的，但是也差不多達到目的了。
“寧海……”橙子撇著嘴巴，有些不開心地晃著寧海的手，“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啊？我覺得……我覺得蘇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我當然明白，她從一開始到現在對我都沒有任何惡意。”寧海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說的話蘇幕遮都可以聽到。
“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爹媽，有你，我還有很多我牽掛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於活了幾千年的妖來說毫無價值，可是對我來說是珍寶。”
“那些妖活了幾千年，還有什麼看不到的？可是我才活了不到三十年，這世上還有很多我想去看看的東西。”
“而且，要是我死了，你怎麼辦？”
橙子沉默了。
寧海死了，她怎麼辦？她還能怎麼辦？
“所以啊……”寧海抱住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的小狐狸，幾乎要把她融化在自己懷裏，“我還要好好活著呢。”
“唔……”橙子反手摟住寧海的腰，習慣性地在寧海胸口蹭蹭臉蛋。她想象不了沒有了寧海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樣想想，就算寧海貪生怕死一點，也不是壞事。
兩人走後，丹青來到休息室，看到了靜坐如泥塑的蘇幕遮。
“喂，你振作一點啊。就算他一點都不像以前，你就當你認錯人不就好了。”
“你想想啊，過了多少年了，肯定會有變化的啊。他根本不認得你，你幹嘛還要這麼執著啊？”
蘇幕遮隻是低著頭不說話，丹青卻看到晶亮的淚珠兒摔到桌麵上。
不是，姐們，你都一千多年沒哭了，現在哭，就因為弟弟不乖了啊？
不過，從小到大都很聽話的弟弟突然有一天有了女朋友，還夜不歸宿，還不理姐姐了，對做姐姐的打擊確實挺大。
“別哭了啊，寧海已經不是那個喜歡抱著你撒嬌的弟弟啦。”
丹青的無意補刀讓蘇幕遮哭得更厲害了。
看著幹脆哭得稀裏嘩啦人設直接崩碎的蘇幕遮，丹青的腦袋裏緩緩蹦出一個文字——
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