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閣。

本意為露水情緣。

乃是懷安城中的公子哥們,夢寐以求的尋歡之地。

但誰又能想到,那位國色天香,隱於露水閣中的宮主。

竟是一隻公狐妖呢!

宋知書回想起昨夜之事,身體還是會不經意間湧起惡寒。

至於半年前,乃至更久遠的時候,是否真的有公子哥,與一隻公狐妖發生了什麼天人交戰...他實在有些不敢細想。

“喂,沒事吧?”

徐萬壽一臉笑意地看著男人,似乎還在笑話他差點中了頭彩。

“還好。”宋知書愣了愣,麵色回歸正常。

隨後他突然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問道:

“徐兄,你之前讓我從這位宮主,不,狐妖口中打探同門失蹤的謎團。”

“到底是一句玩笑,還是?”

“是真的。”徐萬壽聊起正事,臉色也變得鄭重。

“五年前,大概是我連斬五大妖人之後,我便與這座醉春苑的主人,取得了聯係。”

“說實話,當見到它的真身後,我當時地震驚,不亞於你。”

“是嗎?”宋知書有些後怕地接話道。

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想感謝那位幽冥宗的聖女,若不是她,恐怕自己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後來呢?”

“後來嘛,我發現一個隱秘的真相。”

說到這,徐萬壽甚至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仿佛生怕外麵有誰會偷聽了去。

“懷安鎮,有許多的怪人。”

“但與其說是怪人,倒不如是遭受反噬的可憐蟲。”

“他們曾經都是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人物,也都臻至第六境,肩負靈力與妖力兩種修為。”

“啊!”宋知書難以置信道:

“你是說,海賢居那些家夥,都是第六境的高手?”

“是的。”徐萬壽點頭,隨後又補充道:

“更準確地說,曾經是。”

“現在他們都不幸晉升為了第七境的曇花仙,說的好聽點叫仙人,實則更像是一群聚在一起的病友。”

當聽到這則隱秘的真相,宋知書頓時唏噓不已。

他想起了自己山上的那位師父:馬仙鴻,隱隱有些害怕,現在正值壯年的他,還能夠堅持多久。

等到自己老了,是不是也會有這一天呢!

“昨夜那隻狐妖,難道也是這種情況?”宋知書若有所思道。

“沒錯。”

徐萬壽直接大方承認了。

在他看來,宋知書曾為了自己給那狗屁聖女下跪,說是半個救命恩人也毫不為過。

因此,他選擇主動將男人帶到這裏,根本就沒想過隱瞞:

“我體內那件鐵劍,最大的作用,就是使人墮境。”

“或許,對於第六境及以下的修士來說,它隻是一杆恐怖的神兵利器。”

“但於那些不慎踏入仙境的人而言,卻是極其稀罕的靈丹妙藥。”

“不隻是這位狐妖,包括海大富他爹,都曾受過我的恩惠。”

“竟是這樣。”宋知書恍然大悟道。

他終於明白:

為何那位富可敵國的海員外,會將徐萬壽視作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存在。

又為何,這座醉春苑的主人,要緊緊抱住男人的大腿。

等等!

為何徐兄要將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呢?

他心中浮現感動,抬起頭,疑惑地望向男人,卻見徐萬壽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一切,仿佛盡在不言之中。

“萬壽兄弟,我可以進來嗎?”

外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徐萬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很快便將那位昔日的狐妖大仙召了進來。

“萬壽兄弟,昨夜睡的可好?”

一個蒙著麵紗的女人,扭著楊柳般的細腰款款而入。

很明顯,它又開始營業了。

“還湊合!”

“什麼都好,就是你這地方有點太香了。”徐萬壽打著哈欠道。

昨天看戲看到半夜,他能睡好才是怪事。

“還請多擔待點。”宮主諂媚地巴結道。

“我們狐族身上多少帶點味道,雖然我能用法力遮蓋,但我那些徒子徒孫可不好說了。”

“徒子徒孫?”

宋知書立在一旁,頓時被驚得合不攏嘴:

“難道昨天那些迎客的少女,也是狐妖?”

“當然。”宮主笑著解釋道:

“我們狐族與你們人類不同,不擅種地,也不喜歡種地,光靠打獵,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思來想去,我便帶著族人來到這懷安鎮,做起來這等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