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聖旨(終)(1 / 2)

嘉州省官場經曆了一番大清洗,盡管陳傳廣雷厲風行,但每個縣都有不同程度的牽扯,不止是私自買賣土地,還有偷稅漏稅、不經法司隨意殺人、瀆職犯罪等等,處理完這些事,從事發起這些人虛張聲勢群起反抗,到最後各個擊破,逐漸偃旗息鼓,也花了不少時間,轉眼已經來到了秋天。

初夏播種的田地,已經轉黃,又是一個豐收的年份,連空氣裏都飄著水稻成熟的香氣,陳傳廣已經擺平了一切,準備去京城向皇帝彙報整個實踐,整個隊伍,包括抓獲的官員們和隨犯們,地方軍也派上了用場,全部加入押送隊伍,浩浩蕩蕩往京城進發。

寧秋由於代理四方城縣長的關係抽不開身,隻能留守四方城,不能一起去往京城述職,她隻能委托陳傳廣幫趙子書求情。蘇寶新和周啟天也隨著隊伍一起出發去京城了,為了參加這一年的會試。

與此同時,北方傳來捷報,安生以萬夫不當之勇,擒獲敵方的首領,首戰便大勝而歸,皇帝很高興,破天荒把安生提拔為中郎將,專使匈奴,如今戰事已平,便放了安生一個大假,而安生卻偷偷摸摸在禦前討了一道旨意,便要回常水縣見母親。

許思南聽說安生要回嘉州省親,便來找安生。

“安生哥哥,你不是說會帶我回嘉州玩嗎?”

安生摸不著頭腦地問:“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我哪敢帶你一個女孩子到處跑啊?”

“哼!”許思南氣得眼淚汪汪,說道,“你還沒武舉之前,我問過你的!”

安生並不記得這回事,但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隻能殘忍拒絕了許思南:“小南,以後多的是機會,這次真的不行。”

看安生態度強硬,許思南隻能擦擦眼淚,默默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臨行那天,許思南和蘇寶新一起來送他,寶新是第一次見到戰袍加身的安生,原本骨子裏透出的書生氣,在身披戰袍之後,被完全掩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颯爽英姿,寶新還來不及道賀,安生便雙手抱拳,拍馬而走,此行他沒有帶任何人,單槍匹馬跑得飛快。

他先來到了歸元禪寺,見了三年未見的母親。禪寺的人早已聽說他大戰告捷,都很期盼這位榮譽的戰士歸來,然而安生卻悄悄地從後門進了寺廟,他跪在簡新月麵前道:“孩兒不孝,三年未能侍奉母親。不思進取,科考落第,隻能考取武官,而今在戰場廝殺,手上沾血無數,因此不敢從正門而入。”

簡新月知道,安生一直都沒有變,他還是從前那個,孝順又善良的孩子,這讓她安心了不少。兩母子許久未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簡新月表明了自己這輩子不會離開歸元禪寺了,安生也沒有強求要把她接去京城。簡新月又講起寧秋幫安生翻案的事情,安生感慨不已,悄悄跟母親說了個計劃,簡新月聽完,欣慰地點了點頭,便讓安生事不宜遲趕緊出發。

安生風塵仆仆,甚至在歸元禪寺都沒有住一晚,又跨上了馬兒往四方城趕去。

而此時的四方城,錢府裏,正在熱熱鬧鬧準備著錢燚燚和寧秋的婚事,錢府到處貼滿了紅紙,掛滿了紅綢,還有兩天,就是正式迎娶寧秋過門的日子。

寧秋此刻卻氣定神閑地坐在縣衙裏看著從京城傳遞下來的各式公文,最近新聞很多,安生首戰告捷被提拔為中郎將,嘉州官場遭到嚴肅清理,好幾個縣的縣太爺都被抓了,官位大缺人手,因此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的信件像雪片一樣飛到了寧秋手裏,都希望她能代為推薦。

寧秋已經懶得再理會這些信件,然而宜春卻在她扔掉的信件裏撈出了陳傳廣的信。

“小姐,我看你是忙暈了,怎麼把陳大人的信也給扔了?”

“快拆出來看看說了什麼?”寧秋緊張道。

宜春答應著順手開了信封,看了一會便說:“好消息,皇上念在趙子書年輕喪父,在職期間沒有犯錯的情況,加上北邊戰事告捷皇上也高興,於是不追究趙子書的罪責,名他官複原職呢。”

“太好了,還有其他事嗎?”寧秋問道。

“沒了。”

“沒了?陳大人沒找我去哪裏辦事嗎?”

“沒有。”宜春搖搖頭道。

寧秋這才有點著急起來:“我本來跟陳大人說好了,讓他到了京城無論如何找個借口把我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