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菲的腿又疼的厲害,趙明遙的五菱宏光隻能泊在巷口,眾人下車時已經天黑了,這條巷子大抵隻有在過年的時候由著程爸程媽掛上燈籠,才顯得不那麼可怖。
“還是我背你。”
十全將手中的購物袋直直送進駱菲懷裏,躬身,像隻母狗,等待著孩子自行爬上來。駱菲揉揉犯酸的膝蓋,目光跟著他的動作,嘴巴開開合合,總歸是沒來得及說什麼,人就已經被付十全拉到了背上,她人一愣,耳邊傳來一句嗔怪,“以前都是這樣,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以前都這樣?這兩年朋友們都忙於生計,忙於學業,誰都有假、有空的時間並不多,他們幾個……似乎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聚的這麼齊整了。她麵上閃過一抹促狹,似乎並不覺得十全有一有二的動作是對一起長大的朋友,今天無論是先一步為她的衣服買單還是下車時親昵的動作,都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線,且她認為有些東西是一定不能模糊的,除非這兩個人一輩子不結婚,不跟別人耍朋友,否則,這樣的纏雜不清的舉動勢必會招來禍端。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給人一種鬧脾氣的感覺,“我自己走。”
“別逞強。”他喝止,像是對待不聽話的寵物。
駱菲掙著要從他背上下來,付十全手掌控著姑娘腿彎,帶著一副生死要將人背回去的使命感,她才不吃他這一套,又掐又拽,好像失控的瘋驢。
“放手。”
猛然一個聲音將她拉回了失控的邊緣。彼時,她一隻腳的腳尖堪堪擦著地麵,另一條腿還被付十全控在臂彎,他的身子歪斜,盡量順著姑娘的重心。
趙明遙沉了口氣,還是握住付十全的手腕,向他投去的目光中混雜著幾分無奈,他的手掌緊了緊,稍微用力,引導著姑娘緩緩跟男人分割開一段距離。
“別這樣。”
“她到底怎麼了?”
付十全不是很理解,對麵的女人發絲淩亂,鮮有幾捋黏在頰側,明暗交錯的紅光印在姑娘身上,她胸口猛烈起伏著,握在兩側的手指卷成拳頭。
良久。
“不好意思。”
駱菲拋下朋友們震驚的臉色,坡著腳,閃身進門。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萬事不要逞強。”
——“我隻是不想你受傷。”
——“駱菲!”
“駱菲!”
那些陳年舊事不要錢似的往腦子裏鑽,她近乎是用跑的,企圖將追在身後的“豺狼虎豹”關在門外,可裴書臣特意壓低的、散發著雄性魅力的、近乎是完美的關切緊追其後,擦著門縫兒,順著姑娘耳根,鑽入姑娘腦海。
“魅月”酒吧裏,麵容姣好的、清新脫俗的、女服務員一般都會得一種“忍忍就過去了”的病,那裏的公子哥仗著家室地位,明裏暗裏的做著一種叫人不恥,卻又讓他們足以慰藉空虛的活兒。TOP大學生的身份讓她像是穿著孔乙己的長袍,被狠狠禁錮在高台上,當時室友用一種拖著、拉著、騙著的行為,哄她參加一場學工部部長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