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舒窈小姐和雲逍少爺被老夫人罰了!”
身著嫩黃色衣裙的丫鬟急急闖進屋內,掀開床帳,朝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大喊一聲。
沈昭被吵醒,睜開雙眼,清麗美眸中盈滿了困惑。
她明明已經被程允越的外室打斷雙腿,丟到城郊活活凍死。
怎會再次醒來?
站在一旁的丫鬟見她蘇醒,麵上一喜。
“夫人,您總算是醒了!”
沈昭轉頭瞧見這丫鬟的臉,眼瞳驟然定住,神情微怔。
“茗霧?”
“夫人,奴婢在。”
這是茗霧,卻不是陪自己嫁入侯府七年,年方二十有餘的茗霧。
眉眼間尚存幾分稚氣,像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莫非……
她並非死去,而是重生了?
沈昭神情微頓,胸腔內的心狂跳起來。
“夫人,求您救救舒窈小姐和雲逍少爺!”
舒窈同雲逍是沈昭哥哥的孩子。
前世她未曾懷胎生子,因此很疼這兩個孩子,經常邀請他們來侯府玩。
老夫人與侯夫人看似對兩個孩子疼愛有加,卻沒有半點疼愛的舉動。
反倒趁她被侯府庶務纏得抽不開身時,讓舒窈和雲逍受了不少委屈。
沈昭哪還坐得住,立刻起身,邊穿外衣邊詢問:“怎麼回事?”
茗霧連忙稟告:“大少爺向老夫人告狀,說雲逍少爺同舒窈小姐把大小姐推到湖裏,老夫人大怒,罰雲逍少爺和舒窈小姐在院子裏跪著反省。”
經她這麼一說,沈昭想起來了。
上輩子也有這麼一樁事,是在她嫁入侯府第三年發生的。
不過她當時並未被茗霧叫醒,而是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她從茗霧口中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舒窈和雲逍被老夫人罰著跪了一下午並一整夜。
兩個孩子乃龍鳳胎,本就體弱,夜裏又受了涼。
不僅膝蓋差點廢了,並且還感染了風寒,落下病根,此後數年都需要喝湯藥補身子。
一雙兒女在侯府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哥嫂都沒有對她多加責怪。
反而憂心她在夫家日子不好過,也沒有問罪侯府。
上輩子是她對不起哥嫂,這一回,她定要護住兩個孩子。
老夫人住在永壽堂。
沈昭同茗霧暖霜以及雲嬤嬤疾步趕到時,恰巧聽見院子裏傳來尖利刺耳的叫罵聲。
“你們幾個給我按住這兩個小畜生,不肯下跪認錯,那就打到願意跪下為止!”
緊接著,是一道尚顯稚嫩卻異常堅定的童音:“放肆,你們不能打我妹妹!你們滾開,否則我會將此事如實告知姑姑。”
“哇……哥哥,我怕。”
孰料。
方才那個罵他們的婆子笑得愈發囂張:“找夫人告狀?你們敢去,我就回稟老夫人,罰夫人跪祠堂,你看夫人敢不敢給你們撐腰。”
這下,兩個孩子沒再出聲。
“還愣著幹嘛?把這兩個小畜生摁在地上跪著!身上尿騷味兒都沒散幹淨,就敢跟我叫囂。”
“我看誰敢動手!”
一道略顯寒意逼人的聲音自院門處乍然響起。
沈昭穿過院門,步履匆匆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