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其實一直想跟您說,實在是太奇怪了,自從我和您在白雲觀相遇,之後我就常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可可克製住激動的情緒,理了理紛雜的頭緒。
“起初,是一些莫名的片段,像……像碎片,對,各種場景變化著出現,我也並未放在心上,總是清晨醒來便記不清晰了。”
“後來,後來變得更真切了些,我夢見了爸爸媽媽,他們已經太久太久沒回來過了,我隻在一些微末的記憶裏和相片裏看見他們的模樣,可是夢裏,他們那麼真實、好像從來沒離開過一樣,就像一直一直在我身邊……”說著說著,女孩哽咽起來,但很快又收拾好情緒,繼續道。
“直到,最近,我發現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我不敢和任何人說,但我想跟師傅說,我相信您,您救了我,一次又一次,還悉心教導我入門秘術,我唯一能信任的隻有您了!”可可在屋內來回踱著步,邊說邊加快腳步來到青年男子身旁,慢慢地俯下身來,貼近他的耳朵。
那耳朵與旁人的略有些不同,微微外翻,朝上顯得尖銳,顯得冷峻了些。
男子側過身,很是配合地看向她,琥珀色耀眼的眸子靜靜地流淌著一些淡淡的的光芒,無喜無悲,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真正撼動到他。
“你說罷,為師在聽。”
“我,我好像,能看見未來!?”
“哦?”
“是的,師傅!!我已經看見好幾回了,看的真真切切,我自己也反複回想過、懷疑過是巧合,但是真的太奇怪、太奇怪。我找不到頭緒,也不敢和任何人宣揚。”女孩咬了咬本就有些失色的下唇,努力地搖了搖腦袋、又搖了搖,終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青年男子依然是十分簡單、冷靜的應答。
兩個“哦”,卻帶著一絲不同的語調,仿佛這便是他最大的情緒起伏了。
“師傅!您這也太淡定了些。”可可有些惱了,驚奇地看向他。
“生老病死,未來過去,本就是命定之書,無所畏懼,也不用擔憂,你能看到,是該有此命數,看來有些事也要交由徒兒你來完成了。”男子琥珀色的瞳仁由渾圓變得尖銳、又變得渾圓,語氣卻依然淡淡的,沒有引發更多的情緒波動。
“那您是不是也能看見!!難道不止我一個人可以,您說的事兒是什麼事兒啊,除了先去答應我幫我尋得父母下落的線索,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嗎?”女孩繼續奇異道,轉而便拍著胸脯作出保證,“當然,師傅請放心,不管是何時,隻要不違法違背道德良心,我通通都能幫您做到,您就放心大膽交給我吧,我可是您的首席親傳大弟子呢!”
“好,最爭氣的大弟子。”男子仿佛被眼前的鬼精鬼精的丫頭逗笑了,終於勾了勾嘴角,笑著看她拍胸脯保證的認真模樣。
“那,我可要交給你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了,這件事,怕還真隻有你能做到,為師想了很久了,這念頭啊,一直懸而未決的縈繞在這,但,還缺個契機。”男子摸了摸玉笛,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鬱園風光。
“師傅您說!”可可雙手抱拳,眨巴著眼睛認真聆聽。
“為師需要一本書。”
“書?”
“就在這鬱園之內,確切地說來,應當是隻有少家主能保管閱讀的藥書,為師苦學多年,卻身患頑疾,無法自醫,久聞鬱家上古絕學,其中便有岐黃之法,千古秘術,若是能有幸窺見一二,定有藥到病除之法了!”說罷,男子猶是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
“好!師傅我記下了,您知道這書具體的名字嗎,或者其他什麼的線索呢?”可可繼續詢問道。
“不知道,應當是一本有些年頭的書了,據說裏麵是各種針法,可以理清穴脈,重塑筋骨,不過可兒你也不用過於憂心,師傅這病時好時壞,你慢慢找,無事的,當下還是先尋你父母的線索要緊!鬱家靈脈你還是要放在心上,繼續去尋,你父母的關鍵線索與它息息相關,切記、切記……”青年男子攏了攏身上的夜行衣,須臾片刻間又變成出現在可可姨父姨母家的白發老人模樣,踏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屋外。
大門敞開,夜裏的風有些涼爽,吹的人心境澄明。
時而青春年少,時而白發鶴鶴,師傅的病當真奇怪。
可可心下也很是憂慮,父母、師傅都很重要,那就一起尋,都要好好尋到,一定可以!
“加油!!夏可可,你要相信自己,更何況你還是有‘超能力’的女孩了!還有可愛靈獸的milk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不是孤女夏可可了,你是嶄新的、最棒的夏可可!”女孩暗自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呐喊。
鬱家,太多神秘,太多離奇的事情了,一件一件來,先、先睡個好覺。
女孩裹緊毛茸茸的睡衣和毯子,一頭歪在床榻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