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夏日悶熱的空氣被大雨席卷,帶來一絲清涼與慰藉。
夏可可的心卻擰作一團,蹲在地上看自己的行李被打包丟上姨夫的小轎車,不言不語。
“這孩子真見鬼了,老這麼悶不吭聲的,怪不得克死她爸媽。”姨母皺緊眉頭低聲啐道。
“行了、行了,趕快把這尊瘟神送走吧......我的生意可禁不住她克了。”姨夫握緊方向盤,大踩油門,生怕慢幾分就有什麼新變故。
一輛紅色桑塔納穿行在城區的道路上,飛速向鬱鬱蔥蔥的遠郊別墅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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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拜托了!大師!!求您給看看我這生意到底犯了什麼衝,一下子損失我大半輩子的積蓄。”一位中年男人殷切地跪拜在仙風道骨般的白雲觀大師麵前,隻因走投無路,便想起好友給的偏門建議,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幾番求訪才將其請上門做私家驗看。
隻見這白須長者環伺一周,遂凝神定氣、掐指一算,閉眼歎道,“奇哉妙哉,此處有臥龍煞,足下之府院不足以容之,經年累月將其滋養、氣運受其侵襲,短則破財損敗、長則性命堪憂啊......”
這中年男人便是夏可可的姨夫,自從她父母遇險失蹤便被接到姨父姨母家生活,並非是他們義氣,實則是覬覦上孤女的財產了,是了,可可爸媽留下的龐大遺產實在可觀,隻要將她攥在手心,成年之前還不任憑他們擺布。
未曾想,卻被可可那對高智商的父母給擺了一道,他們早先便立好了公證遺囑,所有房產資金都須得在可可成年之後落入她的戶頭,餘下的隻有不到20萬的存款用來給可可應急,他們也許未曾想到會這麼早離開,連可可成年都未曾看見。
如今可可已17歲,距離成年指日可待,這姨父姨母可不舍得丟了這“小財神”,正等著收割一波呢。
“大師!那依您看,這、這勞什子臥龍煞是個什麼玩意兒”,姨夫沒讀過幾年書,早年靠水產生意發了家,自詡是運氣了得,一貫自信的很,對這風水之術倒是不甚了解。
“莫急,敢問您府上有子女幾何?”大師仍舊閉眼問道,神色泰然,手握一把金剛扇,仿佛一切已了然於胸。
“啥幾何啊,我就有一混蛋小子一閨女,咋了這是?”姨夫不解道,旁邊緊緊跟隨的姨母暗自思量了下,搶著答道,“還有那個小丫頭呢!也算吃咱家飯的”。
“那屬虎之人有無,這便是臥龍所在!”大師扇麵一合,遂一睜眼,給出判斷。
“屬虎的屬虎的,咱家小子和囡囡一個屬牛一個屬兔,都不是啊,難道真是她!?”“嗯......我想起了!是她沒錯,她就是虎年出生的。”姨父姨母背過身小聲討論著。
“要真是她,我可算是倒了大黴了,啥也沒撈著還把自家生意禍害了,真是活見鬼!”
“要不咱把她送走吧,離咱們遠遠的,肯定就沒事了!”
“對對對,那個勞什子鬱家不挺想要她,還每年都送點值錢玩意兒來,要不是看這早給她丟大街去了,平常就不愛搭理人,看著就晦氣。”
“說的是啊,這麼看來我那可憐的妹妹妹夫怕不是她給克死的,年紀輕輕就遇了難”,姨母想想便覺後怕,慌忙抓緊大師衣角,細細了解如何消災避禍。
“難,亦不難!有舍方有得。其一,是令其遠離,越遠越好,最好此生不再交集;其二是還財,臥龍煞格局奇特,殺一損百,若是從其處得過錢財須得盡快返還,免受反噬;其三,便是轉嫁,將其送至氣運豐沛、五行相和之處方能全部化解。”
“大師我懂了!這一二都好辦呐,大不了破財消災,這轉嫁這......誒不知轉去那西郊鬱家如何?”姨父在原地左右徘徊,一拍腦袋想出這“好點子”,一想到“什麼什麼煞還能轉送”就樂不可支。
“西郊鬱家!是那家族十數代風水堪輿秘傳的鬱家!!若是有此機緣,那自是再好不過了,既已了結,貧道我便離去了,告辭告辭。”說著,大師便笑作一揖,拂身離去。
“這大師還怪好咧,都不收我們分文。”姨母奇異道。
“傻話!我去請他便三四回,不知捐多少香火錢了都,不過能徹底化解,花多少都值!不能讓咱家生意就這麼沒了,我可欠著兄弟們的不少債呢”,姨父轉過身便衝進書房,對著一張泛黃的名片,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