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利威,到此為止吧,這小家夥怕是受不住。”
光線充足的房間,明亮的燈光下,池緣淺卻隻能感受到那無邊的黑暗將自己一點一點的吞噬。
他被四肢固定在手術台上,動彈不得,隻能無聲的忍受著他們對自己的折磨。
身上被劃開無數道猙獰的口子,鮮紅色的血沾的到處都是。
針管也是將他的整個手臂紮的青紫腫脹,注射了無數次的未知液體,手臂上沒有一處是好的,針管留下恐怖的孔眼,慘不忍睹的程度。
彼時,他聽見那道熟悉的聲音在實驗室內響起,不禁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什麼解脫啊……這分明是另一個深淵。
而那位名叫格蘭利威的研究員則是恭敬的放下了手裏的手術刀。
“是,boss。”
在屏幕後的男子看著池緣淺身上可怖的傷口皺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
“盡快處理好,我要見他。”
“是。”
格蘭利威拿起針線開始在池緣淺的身上縫縫補補,說實話,他這個縫合做的過於敷衍了些,導致池緣淺看起來就像是東拚西湊破布娃娃。
少年眉眼帶笑,身上有股矛盾的疏離,言行比往常多了幾分清冷,即便是有了怎麼多駭人的傷疤也遮不住他骨子裏透出的貴氣,加上謫仙般的麵容,莫名有種支離破碎的美感。
池緣淺被帶回了一開始去的屋子,這次蒙著眼睛,他弱弱的喊了一句。
“先生?”
對麵沉默了很久,池緣淺也沒敢出聲。
“小家夥,你後悔麼?”
池緣淺心底一片冷意,他微微仰頭,朝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淺笑,語氣帶了點俏皮。
“不後悔呀。”
上位這人挑眉,對眼前的少年有了些許興趣。
“哦?”
池緣淺笑意更濃。
“是先生把我從那個牢籠裏帶出來的,再說,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男子狐狸眼危險的眯起,池緣淺能感到背後激起一片寒意,他不慌不忙。
“溫語是甘願為您所用。”
“嗬,小家夥,你想要什麼代號,自己挑。”
蒙住池緣淺眼睛的黑布被拿掉,房間昏暗,也不至於不適應,而boss站在巨大的酒櫃前正觀摩著什麼,似是在為他挑選一個合適的酒名。
他轉頭向池緣淺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池緣淺乖巧順從,幾步走上前,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寬敞的房間。
沒有開燈,巨大的落地窗被酒紅色的簾子遮住,布置豪華,屋頂很高,房間空間並不大,多數都被書桌後麵的酒櫃占滿了。
歎為觀止的程度。
眼都要看花了。
等池緣淺到了跟前,boss順勢拿下一瓶pinotnoir(黑品樂紅葡萄酒),半蹲下身子給池緣淺看。
“喜歡嗎?”
池緣淺久盯著那瓶酒,搖搖頭,回答。
“謝謝先生,可是我心中已經有了選擇。”
池緣淺指了指上層的一瓶Sauvignon Blanc(長相思)白葡萄酒,他轉頭望著boss,眼神中隱隱藏著希翼。
boss直起身,輕而易舉的拿到了那瓶酒,他在池緣淺麵前晃晃,“你確定這瓶?”
池緣淺點頭,“嗯。”
不知為什麼,boss看著池緣淺突然笑了。
他把酒重新放了回去。
“哈哈哈,很好,這次回去,就不用到實驗室了。”
“去上學吧。”
池緣淺:?
疑惑,但不說。
池緣淺低頭乖巧回應著。
“是。”
“稍後組織會給你配一部手機,記住你的代號哦。”
“是。”
boss含笑揉揉池緣淺的毛茸茸腦袋。
“真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