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以自述的形式描寫,後麵不會了,請耐心看下去,前麵可能會很無聊,但精彩的在後麵。)
睜眼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身處在一片虛無之中,麵前是一個瘦弱文靜的小少年。
他說:“我想消失在無人的角落。”
“我希望這世界沒有過我的痕跡。”
“我不想再回來了。”
我淡淡注視著少年,少年臉上同樣沒有過於鮮明的情緒,眼中一片死寂。
我站起身朝那少年走去,輕輕揉了揉少年的頭,抱住他,語氣是似水的溫柔。
“沒事了,都會過去的。”
不斷的安撫之下,少年才像是終於繃不住了一般,我能感覺到肩頭濕了一片。
我眼眸微垂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少年宣泄完他積壓已久的負麵情緒。
良久,少年的啜泣聲漸漸消失,我才開口。
“你想結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對嗎?”
少年語氣平淡,“是。”
我期待著他的下文。
“我叫池溫語。”
“我自小便被怪病纏繞,無論我有多積極努力在配合治療,他們最後的選擇都是更偏向弟弟的。”
“一個人待在空曠寂靜的病房,身上插滿了奇怪的管子,周圍是冰涼的機器。”
“沒有燈,隻有儀器閃爍著微弱的光。”
“我像墜入冰窖,渾身發冷。”
“我無法呼救……”
鮮血染紅了藍白相間的病服,少年臉色蒼白的要命,又一次的自殺,頂著父母擔憂疲憊的目光,愧疚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快要將少年壓的喘不過氣。
求求你們,不要救我……
不要一次次給予我希望再一次次的拋棄我。
我不值得。
少年的記憶裏,自記事起就在醫院,哪怕離開很久,卻好像永遠都被困在那裏。
父母的關心,分不清真假,在痛苦時丟棄,又在絕望時哭泣。
少年訴說著自己的過往,最後談到自己的願望。
他垂著眸,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沒有少年該有的朝氣陽光,剩下的隻是不符合年紀的絕望和成熟,和一片死氣沉沉。
“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沒有一絲痕跡的離開這個世界,這樣就沒人會痛苦。”
“我不想繼續,讓我離開吧。”
聽完,我略顯苦澀的笑笑,握住池溫語的小手,看著他的眼睛,神情依舊溫柔。
對他說:“可是我也不想要這個活下去的機會啊。”
我不願意敞開心扉開始新的生活,世界對我最大的惡意便是帶著記憶活下來。
池溫語逃避現實,孤獨占滿了整個心。
現在少年如一潭死水的眼睛裏有了些許的感情。
“可是你走不掉了。”
“我們都走不掉的。”
少年轉手與我十指相扣,以我們的手作為起點,向四周擴散出無數條紅色的絲線。
紅色眨眼覆蓋虛空,周圍不再是一片虛無,紅色的牆壁後麵倒映出一個真實的世界,紅線繼續飛散,逐漸將我包圍,我最後看向那即將消失的少年,他朝我露出一個疲憊和卑微的微笑。
“可以拜托你嗎……”
“……”
“好。”
大片的紅色覆蓋了眼前的景象,不知不覺中再次昏迷。
……
再度睜眼,夢中紅色的景象成為周圍的現實場景。
第一時間觀察周圍的環境,回憶裏按照少年的講述,這是一棟獨屬於他的別墅,依山傍水,環境優美。
簡約的裝修,屋子很大但家具很少,拉開抽屜,裏麵是各種醫療用具和藥品。
整體風格清冷寡淡,除了黑白灰之外的顏色也隻有淡淡的清色。
赤腳走到窗邊,巨大落地窗後麵的風景被輕紗白布遮蓋。
拉開窗簾,不禁發出一聲讚歎。
“深山幽穀,桃源仙境。”
很美,美到失真的地步。
走出別墅,這裏隻有這一棟房子,不遠處就是從山上流下的小溪。
住在深山,確實很美。
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熟悉完便給父親打了電話。
別墅裏沒有配人,全是先進智能的自動化設備,放在這個時期,好像都不可能有的樣子。
說了自己的請求,去美國上學,越快越好。
父親也同意了,很快有車輛來接,直接上了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