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呼嘯,雷雨磅礴,亞雷冷眼看著那披著安倍慎太郎人皮的魔物,殺氣如實質一般充斥整個空間。
“宗主,這支那豬殺了我們很多同伴,請您施展神力殺了他,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其中一個陰陽師興奮的跑到“安倍慎太郎”旁邊,請求著。
安倍慎太郎嘿嘿一笑,說,“好啊,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吃個心髒。”
“什麼?”那不知死活的陰陽師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轉瞬他身體一窒,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膛。
“安倍慎太郎”的右手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穿透了那陰陽師的胸膛,活生生的挖出了他的心髒,吞了下去。
“宗…”陰陽師眼皮逐漸沉重,帶著不甘和恐懼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胸膛不斷流出,隨著雨水染紅了他四周。
“愚蠢的東西,不過心髒倒是滿好吃的。”安倍慎太郎舔了舔嘴唇,一臉邪笑。
這突然的一幕震驚了所有人,他們沒想到平時威嚴卻不失溫和的宗主竟然會對自己人痛下狠手,而且還生食心髒,這打擊讓一眾陰陽師呆立在原地,腦海嗡嗡作響。
“你不是宗主大人,你是誰?你是誰?”那中年西裝男最先反應過來,對著“安倍慎太郎”厲聲大喝,可那音調中卻掩蓋不了他此時心中的恐懼。
安倍慎太郎嘿嘿一笑,忽然脫去了人皮,露出了蝠首鳥身的真麵目,正是“十字骷髏”的人造近臣奧克希。
“妖物!”中年西裝男目瞪口呆,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沉聲說,“你把宗主怎麼了?”
“那老家夥當然去下麵報道了,不然我怎麼可能披上他的人皮呢。”奧克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怎麼會…”中年西裝男聽到噩耗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喃喃自語,其餘人也跟他一樣,喪失了所有鬥誌,驚恐的看著奧克希。
這也不怪他們,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先是神女突然失蹤,而後又是亞雷闖進來大開殺戒,現在又聽到安倍慎太郎被殺的噩耗。這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讓他們無所適從,再加上對手強大恐怖,失去了主心骨的他們哪還興的起反抗。
奧克希沒再看其餘人,赤色瞳孔注視著殺氣騰騰的亞雷,嘿嘿冷笑,“上帝之手,我們又見麵了。”
“櫻雨是被你們抓走了嗎。”亞雷聲音冰寒刺骨,不帶感情。
“是又如何。”奧克希怪笑。
“她是生是死。”亞雷手中捏住一張大劍圖形的卡牌。
“你覺得呢?”奧克希露著心照不宣的笑容反問。
“明白了。”亞雷仰天深吸一口氣,他已經知道了結果,落在“十字骷髏”手裏,怎麼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啊。
“死吧。”
光芒閃爍,他手中忽然多了把大劍,可就在他要行動的時候,身體卻僵住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奧克希身前。
隻見一團黑影包裹著一個麗影徐徐從地上升起,待黑影散去後,他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巫女服的女人閉著雙眼,仿佛睡著了一般躺在地上,白皙的皮膚在黑色的長發下顯得醒目無比。
“櫻雨…”亞雷在原地低聲呼喚。
可櫻雨依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回答她。那瘋狂的暴雨眨眼就將她淋濕,身上臉上盡是雨水。
“嘿嘿,真可惜她是個失敗品,那麼你們就享受重逢的愉悅吧。”奧克希怪笑連連,身體被突然出現的黑影所吞噬,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姐姐!”安倍喜樂看到奧克希消失,馬上跑了過去,抱住櫻雨,急切呼喊,“姐姐,姐姐,快醒醒啊。”
喊著喊著,淚水忍不住的流樂出來,那入手冰冷的觸感,明顯是具屍體啊。那個曾經溫柔的姐姐,對他來講無可替代的姐姐,就這麼莫名奇妙死了?他能接受嗎,他可以接受嗎?
亞雷緩緩走到他身邊,低頭沉默的看著櫻雨。他的臉龐已沾滿雨水,視線也變的朦朧起來。
“櫻雨…”他再次呼喚,身體隱隱顫抖。
這一刻,他的內心燃燒起了無比強烈的怒火。比一年前討伐“淫欲”,諸多同伴死在他麵前時還憤怒。內心深處好像有個聲音在慫恿他,屠戮所有該殺之人,不管是“天神宗”還是“十字骷髏”,全部殺無赦,將他們打入最底層的地獄。他顫抖,雙手握拳鬆拳,然後又握拳,用最後一絲冷靜強行壓製著那屠戮之心。
“咚咚”
輕微的心跳聲突然響起,在這嘈雜的風聲雨聲中卻響亮如巨鍾,敲擊著他的心靈。
突然,櫻雨那失去生機的臉龐張開了雙眼,可那並不是原有黑色的瞳孔,而是妖異恐怖的赤色瞳孔。
“姐姐!”安倍喜樂不可置信的看著櫻雨,那已經死去的至親突然重返生機,讓他忘卻了悲傷,心中甚至沒有一絲懷疑,以為是發生奇跡。
可回應他的卻不是往常那溫柔的聲音,而是一隻蒼白的玉指在他身上輕輕一彈。
這風輕雲淡的一彈,似是滄海一粟,蒼白無力。但卻又仿佛施加了千斤之力,將安倍喜樂連人彈飛了十餘米。
隻聽“轟隆”一聲,安倍喜樂撞毀了牆壁,無力的倒在地上,艱難的看向了緩緩站起身來的櫻雨,苦澀的呼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