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級後的陳年就埋著頭“一心”做題,眼睛不知道多少次審視著那同一道數學選擇題,腦海裏卻不斷放映著剛才夏月走過他的那一瞬間。
直到自習下課,夏月拿著水杯走出教室,他才放下了還沒有做出來的這道題。
拿著水杯小跑追到她的身後,卻不敢走的太近,隻是模仿著夏月低下頭,一隻手插在口袋裏,慢慢地走。
走到茶水間門口,夏月停下了腳步,幾個和杜健一樣的家夥堵在門口吵鬧,或許精神小夥們都有過一種感覺,認為自己在人多的地方吵鬧特別引起其他人注意,特別帥。
但一般隻會吸引人們的目光,還帶著鄙夷。
陳年往前走,越過夏月,拍拍了最外邊那高個的肩膀。
“兄弟讓一下”
“哦,哦,不好意思啊”
陳年臉上還帶著禮貌的笑,心裏卻震驚的不行,人不可貌他表麵的行為,這幾個兄弟比杜健那小子有禮貌多了。
“走了啊,陳年”
那個高個路過拍了拍陳年肩膀,擺擺手說。
“行”
陳年記起來了,文科班的靳遠峰,還一起打過球呢。
“果然是你認識的人啊”
夏月一句話拉回了還在尷尬的陳年。
“嗯?你怎麼知道我認識的?我自己剛才差點就沒認出來人家。”
陳年看著夏月問道。
“好奇怪”陳年心裏想著,他好像又能抬起頭看著她說話了,“是因為沒有其他熟人嗎?”
“看到他們那樣吵,我就想到你了”
夏月腦袋微傾,嘴角帶著笑意,隻留給陳年一眼,就越過他往裏走去。
“我哪有那麼吵,我平時挺安靜地好吧”
陳年慢跟上去,側對著接水的夏月。
女孩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嘴角微微彎起,目光注視著被子,可陳年就是覺得她在看著他,等著他說些什麼。
直到接完水,夏月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子看向一旁同樣沉默著的人,然後瞥了眼他的杯子,看向陳年的眼睛。
她的眼神好像在問:“你不接水嗎?”
“我杯子裏水好像還有點熱哈,算了,先不接了,珍惜水資源,哈哈……”
陳年覺得自己蠢極了,就倒了再借一杯不行嗎?抱著一滿杯的水,盯著人家,還找個這麼爛的理由打哈哈。
陳年心裏並沒有意識到,或許他不過腦子地這樣說,就是想讓夏月知道,他並不是來接水的,而是有別的理由。
夏月當然知道為什麼,但她什麼也沒有說,因為他也什麼也沒說。
越過陳年,先一步走出茶水間,腳步卻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像是在等待身後的那個人,等到某人的溫度不再隱藏在她的身後,等到他的溫度出現在自己能看到的眼前。
陳年快步跟上夏月的腳步,他想要走到她的身邊,嚐試和她並排走在一起,可每當他要踏出走向前的一步,總有人從對麵走來,堵住他的路。
“可能,我這樣在背後看著她,會更好”
陳年心中升起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或許就是不能和夏月站在同一條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