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音已經施法護住司徒筠的心脈,可妖和魔的術法不同,他又是肉體凡胎,是以紅音不敢貿然救治。
蘇卿然見她神情擔憂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司徒筠,不禁懷疑他二人的關係。
“我……”她不知該回答會還是不會。
紅音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鄭重道:“拜托妹子一定要救他,我知道你會。”
好吧……既然她知道了。
“妖毒哪那麼容易解,更何況是九尾狐的毒,需要時間的,我解是會解……不過救了他我就會死。”蘇卿然擔心的問題不無道理,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幫牛鼻子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紅音左右為難之際,忽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拉著蘇卿然到了鍾慎的身前,實在不忍看他那一張猥瑣的臉,隻好看他下巴上那一小戳山羊胡,說道:“你若能保證我妹子的安全,我就讓她跟你們回去解你們大師兄的妖毒。”
“做夢!”鍾慎一口回絕,心裏巴不得司徒筠趕緊毒發身亡呢。
“哦?”紅音揚眉看他,“莫不是大師兄中妖毒正如了你的意?”
“你你你!休要胡說!”鍾慎指著她,這女魔頭會讀心術不成?
紅音以魅惑的聲音上前一步道:“這種時候,你應該跟你的師弟們商量商量,到底是先救人呢?還是先報仇!”
鍾慎隻有一點可取,那就是不好女色。
倒退幾步,始終跟她保持安全的距離:“你別過來,我跟他們商量。”然後側頭看向蹲在地上照顧司徒筠的師弟們,“你們,什麼意見。”
師弟們麵麵相窺,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拿主意了。
還真有一個不怕死的站出來,對鍾慎道:“還是先救大師兄要緊,相信掌門也不會為難她的。”
鍾慎一看,竟然是司徒筠手底下的嶽風,還拿掌門來壓他,簡直不把他這個二師兄放在眼裏。可是又一想,他若是對司徒筠不管不顧,豈不是背負了不仁不義之名?到時候離天元觀掌門的位置就更遠了。
賊光一閃,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可以保證不殺她。”但不保證別人不會殺她,哼哼!
紅音又豈會不知他的這點小心思,但眼下救人要緊,她也就不再計較其他,從胸前取出一枚水滴型的玉質吊墜,交給蘇卿然:“這是魔水音,你有危險就擊碎它,我自會趕來救你。”
她頓了一頓,故意高聲道:“我雖不及魔尊強大,但區區一個天元觀還沒有放在眼裏,妹子你就放心跟他們去好了。”
蘇卿然硬著頭皮把魔水音接下,朝紅音苦笑,你確定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看來此去天元觀是勢在必行了,蘇卿然隻好自我安慰,不是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嗎?她如今算是羊入虎口了,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安全”吧?
反正也沒有地方去,不如先在天元觀住上一段時間,等想好去哪了,再偷偷溜走。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她隻好妥協。
紅音目送天元觀的人和蘇卿然禦劍離去,悠悠開口道:“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都不出來阻攔,就不怕你的小家夥有危險?”轉過頭,看向身後。
白夜不知何時出現,同她一同望著蘇卿然消失的方向:“你剛剛不是給她魔水音了嗎?”
紅音嘴角一抽:“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白夜麵無波瀾:“她的大劫不在天元觀,而是白虎嶺。”
……
一行人帶著蘇卿然火速趕回天元觀。
璿璣殿。
“……所以,弟子就把她帶回來了。”二師兄鍾慎當著所有長老、師弟們的麵,將事情經過回稟給掌門。
“筠兒現在傷勢如何?”掌門擔憂的問。
“回師父,弟子已將大師兄送回清風閣,至於妖毒……”
眾人的目光都彙聚到蘇卿然身上。
掌門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卿然。”
“蘇姑娘,若是你能為筠兒解妖毒,我天元觀絕不會為難於你。”掌門捋著花白的胡子,不苟言笑道。
蘇卿然咬著嘴唇,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難道她還能跑了不成?
默默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盡力就是。”
掌門滿意的點點頭,揮揮袖子:“那你去吧。”
蘇卿然被四個背劍的道士一路“護送”到了清風閣外,心裏老大的不願意。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她忍不住抱怨。
左邊的嶽風伸手:“蘇姑娘請吧。”
蘇卿然撇嘴:“我可是你家大師兄的救命恩人誒。”
“蘇姑娘請吧。”嶽風還是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台詞。
蘇卿然氣得咬牙,跟個複讀機似的,哼了一聲,推門進了清風閣。
清風閣作為天元觀首座弟子的住所,處處氣派卻又不失清雅。而作為一個男人的房間,竟然能做到一塵不染,這對於蘇卿然來說就是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