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青山遍布林,卻道青山睹黯然。”
“岸上常有俠客行,獨有風味當慶安。”
慶安鎮,地處山脈之腹,東臨天下第一泉——火突泉,遠離天子長安城,
風景宜人,是一個非常適宜居住之地。
慶安鎮最大的菜市場位於東北角,一晌午各式的叫賣聲遍布整個街道,老遠就能看見烏央烏央的人,在各自挑選中午的食材。
“看見這天下祥和的模樣,老夫頗為欣慰哎!”
慶安鎮最大的酒樓——西山居前,一個白胡子老兒正坐在躺椅上,目視前方,不時發出感歎的情緒。
\\\"如今這天下,分崩離析,莽荒四起,武林群雄亂起,西平起義,南振亂事,好生不太平。\\\"
路過一書生停下腳步,望著北方的天感歎道。
果然,人的悲喜不能相同。老人在慶安鎮生活快一輩子了,自然眼界隻能停留在慶安鎮,猶如坐井觀天般看不清池井外麵之事。而書生,平生暢愛讀寫史料,關心實事、大事,一心想要要考取功名在天子腳下謀得一官半職,故對當今世道頗有見解。
可是,這群雄當道的亂世,和這一片祥和慶安鎮有什麼關係呢?
西藥包子鋪是慶安鎮最大的早餐店,店主是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祖傳三代都是做包子的,那包子做的,甚有傳言,其爺爺曾經被皇帝請進宮去,意想每月十兩白銀請他到禦膳房當工,但奈何他年輕氣盛,自認半生包子特技不能被宮牆束縛,幹了沒些天,就引咎辭職,告老還鄉,來到了慶安鎮,建起了包子鋪。
包子鋪再往東點就是各類的服飾飾品店之類的,這片倒也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的地方的,但好在這片達官貴人居多,故常用十四五歲年輕女子伴著丫鬟仆人之類,進店打扮、選購心儀之品。
越往前,有家荒廢的酒樓赫然立目。
一老朽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向前走,經過人行道,他停下了蹣跚的步履,等著馬車馳過,而後又慢悠悠的向前走。恍惚間,經過了這家酒樓,老朽突然像貞子上身一般,疾跑而過;當看不見酒樓後,才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不時彎腰咳嗽,刹那間,額頭上的結了珍珠大小般的汗珠,休息片刻鍾後,又邁著年邁的步伐消失在幽長暗綠的街道中。
無論誰,路過這家酒樓都會避而遠之,這是街坊們都一致默認的事情。
“娘親,我們怎麼還沒到地方呀,我都快累死了!” 一孩童抱怨道。
“就快到了,應該就是前麵了。” 孩童媽媽回答道。
夥計駕著一輛馬車在前方緩慢行駛著, 不時從口中發出 “駕 駕 駕”的催促聲。
車上的媽媽從馬車後座撥開遮光簾,說到:
“夥計啊,這車可曾做過保養過?”
\\\"養過!\\\" 夥計答。
\\\"臨行前可曾喂飽過糧草呢?\\\"
\\\"喂過!\\\"
簡短意駭的回答氣的婦人虎軀一陣,大怒嗬斥到:
\\\"你這夥計,好生不識好歹,我可是花了貴價錢聘請你帶我們母子倆來這慶安鎮的,你倒好,擱這閑情雅步呢,百十裏的路途,你整整騎了兩天又三個時辰\\\"
“選中我,不是因為我便宜嗎?”
夥計又說道:
“我這是中下等馬,性子慢,與世無爭的,當然喜歡走慢路,這和人一樣,有人喜歡打打殺殺刀口舔血快意恩仇的生活,有人喜歡一杯茶一躺椅,一搖一過一整天的生活,你總不能強迫他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吧!”
\\\"你才是馬呢!\\\"
躺在躺椅上的白胡子老人,罵罵咧咧的起身收拾躺椅搬進了後院。
“而且吧,我們店可是遠近聞名的旅舍,也不乏有上等的西域優等馬,價格也足足比我這個馬,貴上了一倍價錢....”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爭辯了!”
自認理虧的婦人收起了話囊,放下了遮光簾,回到座位上了。
“娘親,你息怒些,平時你不是教導我要與人友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