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點了,還不快點洗澡睡覺!”
門外傳來母親暴躁的聲音,誰能想到之後的我會無比懷念。
“哦”,我依依不舍地關上電腦,“都高考完了,我連熬夜的權利都沒有嗎?”這話自然是說在心裏,要是被聽到了.......
啊啊啊算了反正還有兩個月的假期,明天繼續吧。
我關上了燈,幻想著明天應該這樣那樣繼續通關。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
“已經黃昏了,周成,你去把那些還在外麵玩的孩子們叫回來吧。”旁邊傳來了溫和的女聲。
“嗯~”我迷茫地睜開眼,如血的殘陽撒入巨大的窗戶,讓我隻能看到說話者黑色的剪影。
長發女性,身高165+,身材勻稱,似乎經常鍛煉。
“啪嗒”
黃昏的房間不算太暗,燈光霎時讓夕陽顯得黯淡。整個房間被照射得如同正午。
燈光讓我看清了現在的處境。
這裏......是一座類似燈塔的結構,是從一座類似教堂的建築中延伸出來。使整個建築類似於一座“工業教堂”?
也讓我看清了來人的樣貌。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那身類似修女的裝束。但掛在胸口的不是十字架,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類似懷表的裝飾品,因為我並沒有看到上麵的“秒針”轉動。頭上也沒有修女常戴的頭巾,而是一頂女式禮帽,上麵有假花作裝飾。
我的視線也自然而然地移到了她的臉上。
眼旁不易覺察的皺紋讓我大致清楚了她的年齡。這是一張不能說是美麗的臉,但透露著絲絲與年齡不符的慈祥。是讓他人能安心分享自己內心秘密並渴望其寬容與安慰的臉。
“睡得有點懵了嗎?”,我全身上下的打量似乎讓她感到不適,“剛才已經點好名了,還有這幾個頑皮的孩子在外麵。快去吧,小孩子在晚上萬一遇到危險......”
她把一張紙遞給了我,上麵有幾個名字,並催促我快些行動。她的臉上似乎並沒有因我的磨蹭帶上慍怒,而是難以掩飾的緊張與擔憂。
這紙張有魔力一般,一些記憶被上麵的名字喚醒。我對著一個個名字,腦中出現了一個個孩子的臉。一些日常瑣事也漸漸有了印象。
我熟練地穿上了工作裝,看著鏡中戴禮帽,穿襯衫,外套一件英倫風西裝的人,感到一絲莫名的違和感?
但自己一直就是這麼穿的啊。
我向關院長(來自回憶)道聲再見,準備出門。
可她卻拉住了我,異樣的眼神投來,舉起右手向我示意。
我才發現她一直握著一把長柄雨傘。
“今天是身體不好嗎?雨傘都忘記拿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親自去找找。”
“謝謝院長關心,我隻是睡過頭了,現在完全清醒了。”“我”沒有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但我卻感到一絲異樣,仿佛我隻是張嘴,而語言卻如水般自動從這個出口流出。
異樣再起,我還在愣神,四肢卻帶著“我”推開了門。仿佛我隻是戴著VR在看一部第一人稱的電影。
但荒誕的開頭才剛剛開始。推開門,穿過昏暗的走廊,又推開一扇門,我便到了那幾個孩子還在遊玩的操場。
可我剛才......不是在百米高的瞭望塔上嗎!
我渾身一震,正準備去召回麵前一個孩子的身體停了下來。我能感覺到,這副身體再次由我控製了。
我回頭望向剛剛走出的“工業教堂”的大門,一切都明白了。
我在做夢!
還是一個“清醒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