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月明星稀。
剛蓋起來沒幾年的小別墅外麵,健壯有力的男人抬腳踩上小姑娘的背,伸手扯住了外甥女的頭發。
“愉,別怪舅舅心狠,他實在——給的太多了。”
被推到地上的隻愉今年16歲,晚自習放學就趕緊騎著腳踏車回來了。此時的她校服被磨破了,早已經哭得淚眼模糊,“小舅舅、舅媽,我以後賺很多很多的錢,我一定孝敬你們~別讓我走……”
她垂死掙紮朝著家門口看去,“舅媽,求求您了,我聽您的話……”
女人心虛躲閃,快步跑到丈夫身邊,搖晃著他的胳膊,“讓他們弄吧,你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
旁邊站著幾個黑衣人,而不遠處,停著一輛低調的豪車。
“我不走、我不走,舅媽~~~求求您別讓他們帶我走……”
隻愉像往常一樣放學回家,迎接她的,卻是晴天霹靂的消息。
她掙紮的厲害,不顧頭皮被撕掉鑽心的疼,抱住了親舅舅的腳脖子,“舅舅……舅舅,我哪也不去。”
打從隻愉記事起,就是跟著舅舅長大的。說是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在國外出了意外,其他親戚不管她,父母將她托付給了小舅舅。
從別人的閑話和家裏人的態度中,她清楚自己的處境,凡事小心謹慎,隻為了求一個安身之地。
“哎呀!你還磨蹭什麼?那可是你姐和姐夫的仇人!你還真要拖著咱們一家賠命啊?”
踩著她背的舅舅雖然咬牙切齒,可手是抖的。和隻愉沒有血緣關係的舅媽一通話說完,用力拽走了丈夫。
“你們、你們快把她帶走吧!”
衝著站在旁邊的黑衣人,舅媽心有餘悸驚恐道。
隻愉心如死灰,回想起往日種種。
經常有人在隻愉麵前說,舅舅和舅媽貪了她父母留下來的錢。前些年他們不敢露富,隻愉上了初中,他們謊稱買彩票中了大獎,蓋了別墅買了高檔車。
通常都是他們說什麼,隻愉聽什麼。
別人口中她父母留給她的公司,隻愉壓根兒就沒見過。怕是舅舅和舅媽沒有經商頭腦,早就換了錢。
近兩年舅媽會當著她的麵時不時抱怨,錢不夠花。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坐吃山空還好麵子,夠花才怪!
隻愉夾著尾巴做人,絞盡腦汁不那麼明顯討好著他們夫妻倆,從來不提和表哥表姐一樣的要求。
因為有次要額外買學習資料,舅媽給她擺了臉色,隻愉就開始自己琢磨著掙錢。
她在學校裏替人跑腿兒,幫人寫作業拿錢,自行車都是她自己買的。
她以為這樣舅舅舅媽就能等到她長大,結果……
淚水吧嗒吧嗒往地上掉,黑衣人拎小雞仔一樣把她提到了豪車旁。
“樓先生,人帶過來了。”
小姑娘有點過分瘦弱,耷拉個腦袋,活下去的欲望都沒了。
“領走。”
丟下兩個字,車窗升上去,豪車緩緩行駛,離開了原處。
黑衣人帶著隻愉上了後麵的車,一路直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