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去參加我的葬禮,慢慢發現一切.......(1 / 1)

看著天,晚上了。躺在江上隨它扯著我早已腐爛的衣裳。煙花?真是太久沒見了。啊對,今天是我的葬禮,再去看他們最後一眼,把我推到江邊的朋友。

感受著香火氣向一個方向望去,走出江水,衣服立馬緊緊裹住我,把身上的布條捋一捋,越想越高興,怎麼說也是我的葬禮啊。往前探著,身後是像鏈鎖的腳印。

靈堂外盡是白花花的,像是天堂的入口,但來往的人都穿著黑衣,。手上的花一朵朵插進花壇,明明是天堂的建設者,卻沒半點笑容,可能就天使是永遠微笑的。

“思思,你這辦的闊氣啊,流程都有模有樣地,想著你跟王睿就一般般,我就沒跟大家組織這事兒。”許程遠從門外吐完最後一口煙,掐了煙蒂才不舍的走進來說道。

李思翊抬眼看了眼許程遠,沒說話,又繼續盯著我的遺像發呆。她在想什麼呢,是我們初次相遇嗎?她為我挑選到底是連衣裙還是背帶褲,再或者是她指責著我因粗心而錯過品鑒會那次?還可能是,是她拿著化驗單,在我懷裏痛哭叫喊的那次?還有,就是,她當著我們的麵被Sam侮辱?我想她也不記得這件事了,至少她會忘記。

是,我叫王睿,女孩兒,是女孩兒哦。從小可沒少出現誤會。李思翊是我的朋友,那種能為我辦葬禮的朋友,若我向你解釋我們的友情發展,太麻煩了。這麼說吧,我倆是因為共情力,共情,是最能概括這發生的一切的詞。還是繼續看我在自己葬禮上的所見吧。

羅毅,如我們一直所見到的,一身西裝,永遠的紳士。當走進我的遺體,他微皺起眉毛,身體怔了一會,接著把花放在了我的手邊。理解,被水泡那麼久,即使現在收拾幹淨了,哪裏還有平常的模樣。

停靈,隻剩我們四個了,三個,他們三個,抱歉,我還沒習慣。

“你什麼時候走?”李思翊眼神空洞的問著羅毅,是在看羅毅嗎?這很難說。

“老羅下周走,手續啥的都辦好了。我要不是有那個八婆被纏著,我也拍屁股走人了。“許程遠說著,下巴揚的很高。

羅毅沒理他,對著李思翊說:“如果你後麵有什麼需要,我隨時回來。”羅毅為人很好,更何況是李思翊從小到大的朋友,算是半個哥了。就算許程遠一直以來吸他血,他還是會給錢。看他多好,好到誰都知道是個好人,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是什麼人。

李思翊現在像是朵枯萎的罌粟說了句:“嗯。”看得我也揪心起來,她是罌粟,曾經嬌豔的,囂張的,與眾不同的花兒。

“哎,思思,人往前看,王睿這是活完了,可能和虞瑤還能碰上,倆人手拉手的,沒事兒,昂。”許程遠說著,往李思翊杯裏續酒。“再說了,Sam那孫子不也下去了,閻王爺那兒有的是對這淫種的法子,管他哪兒的貨,老天爺肯定和耶穌大爺聊好了,倆人分期付款,這中西合作的,現在有他受的。”

李思翊本想往別處看,但眼珠一轉,眼淚還是滴在了裙子上。她的那滴淚是因為誰呢?希望是我,我的葬禮,對吧。

“許程遠,Sam消失前一周,去找過你吧。”羅毅喝了一杯酒,開始了他今天真正的目的。

“你突然提這幹啥,多久的事兒了。“許程遠沒抬頭,隻是瞥了一眼李思翊。

李思翊看了眼羅毅又盯著許程遠,就是在Sam消失前一周,她徹底成了這副模樣,在不久後,她拿著化驗單在醫院走廊上,在我懷裏,枯萎了。

羅毅吸一口氣,和李思翊一起,盯著這個虛偽的男人說到:“Sam是為人輕浮,但憑他的習慣,可不會隨便找個女人泄欲。可能,可能是他當時吸多了,神誌不清吧。“

“是,肯定啊,他吸多了還分得清東南西北?那孫子當時就精蟲上腦——“說到這兒許程遠立馬捂上嘴,生怕再漏出半個字兒。

李思翊看著她,腦子一閃,瞳孔放大,歇斯底裏的喊了出來,立馬起身雙手掐住許程遠的脖子,剛剛空洞的眼神裏滲出她壓在心底的羞愧,惱怒,掙紮,崩潰以及無助。

許程遠被她撞倒在地上,李思翊跪在地上,看著掐在許程遠的手,眉頭,脖頸,手背都使出了青筋,用盡力氣,李思翊嘴裏一直吼著,吼到整個後背都在發抖。

許程遠畢竟是個體格大的男人,用膝蓋一頂,雙手掰開李思翊的手就掙脫了。翻身跪在地上咳嗽。

李思翊被推倒在旁邊,喘著氣,不一會兒就笑了出來,笑得越來越張狂,正如罌粟一樣瘮人。

今晚的的夜格外長......

我唯一沒想到的是,葬禮後,這玻璃堆砌的雕像終於溢出了黑色的血,那是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