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急昭,令各大臣即刻上朝,共論國事。風鈴鐵騎,加急來報,南海郡發生饑荒,糧食收成不足,官府大門緊閉,將難民驅逐出城,田畝合並,謊報稅收,欺君罔上。
報告結束,眾大臣皆是一驚,不曾忘卻十二年前的饑荒,餓死了千萬人,而後屍體無法快速處理,出現瘟疫,又病死千萬人。
“眾愛卿,有何高見?”
眾說紛紜,各執一詞,議論紛紛。
李何一步踏出,說道:“聖上,中央機構設有監察使,應該讓今年的南海監察使前來說明。”
十三城六郡皆設有監察使,職責為監察所負責的該城池財政,民生,軍情,賦稅等。每年回都上報,經龍印蓋章,視為任命結束,次年輪換。
“上一任南海監察使為何人?”
李何回道:“田賦,商丘人。”
“如今,所在何處?”
“任,濟州監察使。”
齊聖帝下詔,令風鈴鐵騎,日行百裏將田賦擒來,此次朝堂會議,草草結束。
停在一家麵攤,白衣少年已經回到家門口,桌上的麵還熱乎著,槐花的芳香更加濃鬱,飄進千家萬戶的庭院之中。三兩口解決麵條,輕放兩枚銅板,收起手中竹簡,轉身回到自家小院。雙手鋪開白色宣紙,拿起毛筆沾點墨水,痕跡在宣紙上顯現,毛筆再次放下,一幅畫作完成。仔細端詳,畫作有其表,無其神,與閣樓中哪一幅,毫不相幹。
少年疑惑,兩幅畫相差不大,意境卻是截然不同,一個在天如俯瞰神明,一個在地如躬耕農戶。自己的這幅畫,似乎少了一縷靈氣,無法體會到畫中意境,隻是鬼畫符罷了。
衛付從門口探頭進院,“哥,你在家嗎。”
汪蘇說道:“在的,今天來找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衛付笑著問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汪蘇反問道:“當然可以,不過我不記得你來找我,都是無事發生。”
衛付嘿嘿道:“這次本想說的委婉一些,不過你都這樣說了,我就直白些,本來要在墨會送出的發簪,前天晚上已經送出去了,我想再向你要一些錢,再買一件禮物,到時可以送出。”
汪蘇搖搖頭,攤上這麼一個弟弟,心中無奈無可避免,將畫卷卷起,默默地進屋,放置好畫卷,從書架角落的方正木盒中,拿出一袋銀兩,放在衛付手裏,又縮回,囑咐道:“今天的文章剛上交,還沒有獲得稿費,這是最後的積蓄,若是再被爹娘發現,我真救不了你了。”
衛付嘿嘿笑著,鞠躬謝過,走到院門口又停下,回到白衣少年麵前。
汪蘇問道:“還有事?”
衛付拉著白衣少年向外走,“哥,你來給我當軍師,買那些東西比較好。”
觸不及防的汪蘇,一下子便被拉出了院子,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不停的請求之後,衛付才停下。關門後,安心地隨少年同行。
金銀首飾並不現實,錦衣華服並不實際。站在集市前的兩兄弟,堪比外鄉來的土鱉,啥都沒見過,啥都瞧上一眼,可就是不買。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句句誇耀自家物件的話一點沒少聽,出錢購買的行動一次沒做。你要說阻礙他人的生意也不盡然,畢竟一進一出帶來了客流量。
衛付問道:“哥,你有心上人嗎?”
汪蘇的回答,幹脆利落,“沒有。”
衛付又問道:“那日後,若是有了心上人,你會為她買什麼做禮物?”
汪蘇回道:“依她所喜而送。”
衛付又問道:“可我並不知劉玉姑娘喜歡何物,該如何送禮?”
汪蘇想了想,回答道:“胭脂水粉是每位女子都喜愛之物,可劉玉姑娘天生麗質,無需畫蛇添足。再而,若是送錦衣華服,定是不會收,並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太過貴重,畢竟劉玉姑娘的賢良,你我皆知。思來想去,可以送一件禮物,那便是筆墨紙硯,教劉玉姑娘識字。此前,請教都是以早已寫在書上的文字進行,造成了會讀而不會寫,會解而不會認。衛付,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