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允醒來已然是辰時,走出房門桌上留了張紙條:軍中事務繁忙,羅叔無法常陪著你,鍋裏有粥,照顧好自己。
羅叔忙,他這兩年也習慣獨自一人,收起紙條。不過不知道羅叔昨日是如何應付了王陽的,對於麻子失蹤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從鍋裏盛出碗白粥,正準備就著小菜吃點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推開門,屋外站著是昨日傳話女子陳婉。
“老板有請。”
……
南宮允隨陳婉至一客棧前時不免有些驚訝,銷金窟的老板在京中竟是沒有府邸的。
走進客棧空無一人,竟是連店小二也沒有。
“你們老板把這客棧包下了?”
陳婉麵色依舊淡然:“算是吧,老板在二層,你自己上去吧。”
“哪個房間?”
“不知道。”
連老板在哪個房間都不知道,還貼身侍女呢,南宮允嘀咕著走上樓去。
客棧還是以木材建成的,自從西方的水泥鋼材進入大明,大多數人家都用水泥建房了,木材建也少見了起來。
“是允兄來了?”金涅從一個房間探出頭來,見著是南宮允衝他笑了笑。
“金老板。”
南宮允向他行了一禮,金涅卻走過來摟住其肩膀。
“私下見麵不必如此,先進屋吧。”
隨金涅進了屋,屋內的陳設依舊十分簡樸,同樣飄著淡淡的檀木香。
“坐吧,我去端些茶水。”
“不必了,金老板叫我來不會是請我喝茶的。”南宮允道,他總覺得金涅在試探他什麼。
“私下叫我金涅便好,至於說事此刻也不會急於這一時,茶水還是要喝的,允兄稍等片刻。”金涅並不在意南宮允的態度,衝南宮允微微一笑。
金涅回來時手中端著一壺茶水,南宮允早已聞到了茶香。
“荒沙香茶,條件有限隨意衝泡的嚐嚐吧。”隨即給南宮允倒了一杯。
南宮允抿了一口,茶香帶著些許的香辛氣味道實屬新奇。
“說正事吧。”南宮允並不想與金涅多扯。
金涅神情嚴肅了些:“你那朋友找著了,情況有些複雜。”
“在哪?”
“在我銷金窟的地下武場,今日代表孟闋賭武。”
南宮允一驚:“賭武?他並無道氣,怎能上賭武場?何況他怎麼能與孟闕扯上關係?”
金涅搖了搖頭:“還在查,此事極為複雜,他未經過武院登記卻覺醒了道氣,若被旁人知道告上武院那他怕是有些麻煩了。”
這些富家子弟時常發生摩擦便約在武場,但他們自然不會親自上武場,若是由家族人出麵輸了更是落了一家的麵子,他們便在平民裏找人上武場解決。
大明人生來便可以參悟五行,大明血脈越濃鬱天賦越好,天賦差的人或許根本感悟不到道氣的存在。
“孟闋對賭之人是誰?”
金涅歎了口氣:“孫家,孫肖雲。”
所有踏上修道之人都要前往武院登記,不從者若被發現則送往刑司,孫肖雲之父便是那刑司長。
“你是東家,能不能取消這場賭武?”南宮允有些躁意。
金涅搖了搖頭:“賭約既成不可更改,我也不能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