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他也想自己挑一下，就起身跟著孫婆子往後院走去
牙行的後院很是寬闊，有不少屋子都關著門，透過窗紙影影綽綽的能看見裏麵有人走動
院子角落裏擺了一些刑具，上麵有斑斑血跡甚至有些還是未幹涸的
五福隻掃了一眼就麵無表情的跟著孫婆子進了一間屋子
推開門，隻見屋子裏站著幾位中年男子，個個佝僂著腰規規矩矩的站著
“挑一個吧”
五福仔細看了幾人，心裏不太滿意。這幾位看著有些弱呀，也不知道一拳頭上去還能不能站得住
“還有別的嗎？我要會武的”
孫婆子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年，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能管家的都在這裏了，你說的會武的倒是有一個，就是性子烈了些，小哥兒去看看？”
“好”
五福吐出一個字，抬腳就往外走
孫婆子笑眯眯的跟在後頭。她越來越稀罕這個少年的性子了，沉穩、內斂、有主見，最主要的是話少！
“把人抬出來吧！”
等重新回到院子，孫婆子衝著其中一間屋子喊了一聲
就聽“吱呀”的開門聲響起，四五個壯漢抬著一個鐵籠子出來
籠子裏關著一個人狀物，高大的身軀蜷縮在小小的籠子裏，蓬頭垢麵，基本看不太清麵容，身上血跡斑斑，一看就受了極重的刑
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看到五福的時候亮了一瞬又重歸平靜，男人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五福總覺得那男人跟他對視的那一眼莫名的熟悉，壓著心裏的激動緩緩的開口
“婆婆，你們賣人的也不把人收拾幹淨？這怎麼能看得清，我家小姐可是交代了，不要醜的”
不知為何，他想看看他的臉！一定要看！
“去，拿張帕子給他擦擦”孫婆子吩咐道
就有一壯漢去井邊擰了一張帕子扔給了籠子裏的男人
也不知為何，往日裏凶悍的男人竟肯乖乖的擦臉
哼，一定是被老子打服了
眾打手們都得意洋洋的挺了挺胸脯
隻有孫婆子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抬起頭來”五福吩咐了一聲
籠子裏的男人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跟五福對視，眼裏沒有絲毫感情。繼而掃了一圈院子裏的人又低下了頭，隻是緊緊抓著帕子的手出賣了他
“長得不錯。就他了”
五福率先往外走
“沒瘸了殘了吧？”
他心裏同樣不平靜！
“小哥兒放心，我們打的都是皮肉傷，不傷及內裏”
孫婆子跟在後頭進了前廳，看樣子是到了談銀子的階段了
“多少銀子”
“六十兩”
五福轉頭就往外走
“哎哎小哥兒，不是，你走什麼呀，回來回來！還能談”
孫婆子急了，那死男人脾氣又臭又硬，不管怎麼打都不肯好好配合，她都打算過兩天把人賣去挖煤了。
今天終於碰見能看中他的人了，又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她想狠狠宰一筆，沒想到這人竟轉身就走
不是啊，剛剛你們對視的那一眼像是熟人啊，難道是她看錯了？
“哎呦小哥兒，咱再談談，買賣嘛，就是要討價還價的，我叫了價你倒是講啊，萬一我同意了呢”
其實五福走的時候心裏也沒底，這些都是小姐教他的，嘿！還真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