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的白光劃破黑沉沉的夜空。
照亮了一塊印版模糊的老舊招牌,和在大雨中吃力地邁動著腳步的人影。
朱石撐著把小傘鼠竄,身子胖了些,小傘根本擋不住雨。
“呸!還什麼十二骨加固加厚,小成這德行還好意思賣個六七十?他奶奶的,老子從超市隨便挑一把,都比這全自動雨傘有用...”
朱石罵罵咧咧,躲著街上和自己一樣忙著避雨,慌不擇路的行人。
黃狗在叫,娃兒在鬧,儼然一副市井煙火,眾生百態。
執行局便落座於老城區最熱鬧的地段,邊上是菜市場,小商品街,不遠處隔了兩條街的,是海州醫院的老院區。
總得來說,這一片,人多。
“喲!老朱,好久沒見得你來。”
值班的還得是那沒了條腿的老張,張旺,咧著口抽煙熏出的黃牙,笑嗬嗬。
“老張,你這牙就不能去洗洗?看著總怪倒人胃口的。”
熟絡地遞給張旺一隻眼,朱石自顧自的拉來一把椅子,坐下。
“唉,還得是利群,勁大。”
這些年省去了修煉上的開銷,張旺煙抽的都好起來了,辦公桌上擺著盒大蘇,裝起了知識分子。
“怎麼,今天有空到局裏了,不去守著那小子?”
“守著李文?嘿,這小子比我還能打,守個屁啊!昨天我們暗中守著的人都撤了,這份活算是告一段落......”
說到這,他自顧自地把椅子往後一搖,腿翹上桌子安神躺著。
“這些天好好養養,整天提心吊膽的,可累死老子了...”
“不講講那那姓李的小子?”
“講他作甚?”
朱石有些懷念起那包玉溪的香,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總覺得自己重回了幾年前,胸腔裏再度灌滿熱血。
隻是偌大的局裏,空蕩蕩的樓間像是時間無聲的旋渦,一點一點將記憶裏的那道身影卷進其中,最終吞沒了所有。
“局裏人呢?”
朱石不著痕跡地抹了把淚,奇怪道。
“什麼秘密任務吧。”
“昨天老蔡沒帶人回來?”
“帶什麼人?”
這回輪到張旺詫異了。
“沒...記錯了,是我給人送回去的...”
朱石心中暗自想到,看起來隊長覺得局裏有鬼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我的頭上。
他微眯雙眼,回憶起曾經的幾次組織裏的祭祀,想了一遍也沒發現有哪個人能和昨晚被抓的羅童對上,不禁鬆了口氣。
生肖會是一個世界性範圍的,信徒眾多的組織。
海縣,這個近一百五十萬的城市,怎麼可能就隻有單單這麼幾個邪教徒。
躺過一會兒,有人踩著高跟鞋走來。
來人是二隊的副隊,高媛。
這執行局的組織構成有些奇怪,分出什麼一隊,二隊,三隊得等,但實際上稱呼,應該為各個辦公室才好。
二隊裏掛職的人,多為市委辦公室的主任們,官當大的出文職,官小的,則是忙時幫三隊出下任務。
由於朱石是躺著的,所以他先是看到兩坨高聳起,無法讓人忽略的峰團,往下連著纖細的腰肢,往上則是一張盛氣淩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