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芫被周殊催了幾次才磨磨蹭蹭的從浴室出來。
周殊好笑:“害羞了?”
“誰說的?”蘇芫不服氣,大步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拍拍旁邊,“過來呀。”
周殊忍著笑意上去,才剛坐下,蘇芫一下就撲了過去。
蘇芫眼睛都沒睜,閉眼就對準某處親下去。
周殊都被她的勇猛給驚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扭轉戰局,變成主導。
富有力量的海浪打在岸邊的礁石上,霎時間浪花紛飛,波濤洶湧。
蘇芫整個人仿佛隨著海浪上下翻騰,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才睡下沒幾個時辰,就被喊醒了。
周殊狀態也沒多好,眼睛通紅,昨天喝了不少酒,今天早起確實受罪。
蘇芫見他難受,“要不要喝點醒酒湯?”
她也不等周殊說話,就朝滿臉通紅的紅梨道:“你去廚房讓廚房準備,一會兒早食時一起端來。”
“是。”紅梨一轉眼又不見了。
“這丫頭。”蘇芫有點無奈。
周殊看著她,發現她一側臉頰上有一些褶紋,應該是枕在花紋上留下的印子,倒是不深,等進了宮應該就能褪下去。
兩人很快就準備好,在天色大亮前進了宮。
先是拜見皇帝。
周政開心的讓兩人起身,囑咐一些夫妻一體的常規話術。
因為還要開朝會,周殊隻陪著蘇芫到坤寧宮行了禮就離開了。
最近又要因為黃河淩汛的的事而忙碌,所以周殊可以休假,但朝會還是要參與。
蘇芫昨天就抱怨這是草菅人命。
周政也知道這不太地道,所以給了不少禮,禮單大約能有一人高。
蘇芫這才滿意些。
來到坤寧宮,周皇後也隻是簡單鼓勵幾句,打算閑聊到中午。
周政叮囑過她中午要一起用餐。
蘇芫也看出了周皇後的敷衍,正覺得尷尬呢,外頭傳來一個高亢的通稟聲,淑妃來了。
得,這不得更尷尬。
蘇芫果然見到周皇後麵上的笑容都懶得維持了。
柳霜一進殿就恭敬的給周皇後行禮。
周皇後不鹹不淡的讓她起來,卻沒說賜座。
但柳霜最難堪的事都做了,還會怕周皇後的臉色,自來熟的挨著周皇後坐下。
蘇芫都能看到周皇後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看著這畫麵,蘇芫真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太讓人窒息了。
柳霜卻沒理會周皇後的厭惡,反而看向蘇芫,“恭喜襄王妃新婚了。”
蘇芫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多謝淑妃娘娘掛念。”
但柳霜卻是要抬杠般,繼續道:“不知道襄王要不要納側妃?我倒是知道好幾個大家閨秀,改日本宮給你介紹介紹?”
周皇後沒說話,沉著臉坐在那兒。
蘇芫看兩人神色,道:“這就不勞淑妃娘娘掛心了。”
“唉,本宮這張嘴不會說話,剛才的話讓你不高興了嗎?對不住,本宮沒有惡意。”柳霜掩著唇,挑釁的看向蘇芫。
大喜的日子,蘇芫是真的不想鬧起來,她忍了又忍,看周皇後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道:“皇後娘娘,臣實在不明白淑妃的意思,這是要挑撥臣與王爺的關係?而且哪裏有後妃管王爺的後院?”
周皇後臉色一僵,聽她這自稱是要拿昭平侯的身份說話了。
她知道斥柳霜:“既然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柳霜低下頭,委屈巴巴:“知道了。”
心裏卻在嘀咕,當我不知道呢,你也想給蘇芫下馬威不是?
蘇芫幹脆看向窗外,不說話了,三人就這麼僵持著,沒有人開口的意思。
直到周政周殊兩人有說有笑的來了。
三人才齊齊起身拜見。
周政高興的表情看到柳霜變得複雜起來,還是道:“皇後,現在擺宴吧。”
他對蘇芫道:“昨天本來要去,結果知鶴說朕去了太隆重,那些賓客放不開,所以就沒去了。今天咱們一家人自己吃一頓。”
他說著目光似有若無的掃向柳霜,似乎希望她識趣點,自己回宮去。
但柳霜開心的挽著周皇後,“太好了,剛才襄王妃還說想念北境的菜肴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
蘇芫簡直要無語死了。
這柳霜要瘋了麼,見一個咬一個,真不知道她想幹嘛。
還有周皇後,雖說之前關係也一般,但這次見麵感覺她對自己也有意見。
餐桌上真正開心的隻有兄弟倆。
回去的馬車上,周殊便問:“怎麼不開心?”
“你看出來了?”
“嗯,你不開心就會摸這個扳指。”
蘇芫低頭一看,自己手上正摩挲著之前周殊送的那枚扳指。
她歎氣:“沒想到柳霜會成為你庶嫂。”
“她為難你了?”周殊緊皺眉頭。
“也算不上吧,就是爭些口舌,我都懶得理,就是…”
她猶豫要不要把周皇後的態度和他說一說。
“是什麼?”周殊追問。
蘇芫看向他:“你有沒有發覺皇後的態度變化?”
周殊沉默了,他自然能感覺到,畢竟朝堂上一些風言風語他也聽說了。
“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你若是不喜歡進宮,能推就推了吧,大節慶再進宮點個卯就是了。”
蘇芫搖頭:“我倒是沒什麼,我擔心你。”
她麵色嚴肅的看著周殊:“朝堂上是不是有閑話?”
她最近沒關注朝堂的事,朝會她可去可不去,所以她對私下裏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了解。
周殊沉默了會兒,才道:“有這些閑話很正常,陛下也沒聽進耳裏。”
蘇芫卻憂心,現在沒聽進去,但以後誰來保證。
周殊:“再過段時間吧,等我把手頭的事交出去,我就準備養老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
蘇芫隔著衣裳摸他曾經的傷處,“還疼不疼?”
周殊一愣,眼眶有點紅,搖頭:“不疼了。”
但蘇芫知道啊,傷口不疼了,但心口疼。明明他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卻要被那些言官攻訐。
等回了府,蘇芫讓人找來林凇。
林凇如今還在周家軍裏,已經擢升成了一名小將,聽蘇芫問起最近朝廷的風向。
他先是用黃河堤壩之類的事情敷衍,等到無話可說了,才道:“其實也沒什麼,王爺都看在眼裏呢。”
“那你就說說都有什麼。”
林凇長歎一聲:“還不少那些言官閑著沒事亂嚼舌根?說王爺威望太重,應該把手中的權力讓出來,不然恐社稷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