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幹嘛去了?江偉也不在家,這三口人可別是吃壞了肚子去醫院了吧?”張臣的喪嘴又開始胡說八道。
江玲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能不能盼著點我爸媽好呀?我這麼說過你爹娘嗎?”
張裕:“我爹娘也沒把人鎖門外呀?”
他沉默了一會,那張喪嘴又閑不住的問:“你妹呢?他們倆口子怎麼沒來?”
江玲沒好氣的說:“我妹和我妹夫去外地了。”
張裕提高了聲音問:“啥?你妹兩口子去外地了?去的哪兒?我怎麼不知道?”
江玲也提高了聲音:“張裕,我妹兩口子幹什麼還要和你彙報?你要是不想好好過節,你就回家去。”
張裕:......他鼓了幾下嘴,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雖然在外人麵前,他說話一言九鼎。但是沒外人的時候,江玲罵他,他也得忍著,不為別的,就衝這張漂亮的臉蛋,這妖嬈的小身條,他也得忍。
十點過五分,江姥爺才騎車到家。他進了樓門,就看見自家大閨女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
江姥爺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笑了笑:“嗐,大嫚兒,那什麼,我幫你媽出苦力去了,她們娘倆也正坐車往回趕呢。”
江玲:“爸,您先開門,外麵凍死了。”
“哦,哦,好”,江姥爺掏出鑰匙,手忙腳亂的打開大門。
把拎著的肉和魚放進廚房,江玲高聲問:“爸,我媽今天還出攤啊?”
江姥爺:“嗯,可不是嗎,掙點錢不容易。”
張裕站在小飯廳,那張破嘴又開始得吧:“爸,要我說,我媽幹的這事,就是資本主義尾巴,早晚得嘎掉(割掉)。你們又掙不了幾個錢,寒冬臘月的,在外麵受這個苦幹啥?您退休金又不低,養活我媽足夠了,何必讓老太太去受這個罪?”
江姥爺給了張裕一個大白眼,一個字都沒給他,心道:你懂個屁,心兒裏沒半瓶子醋,還TM的想裝個臘八蒜?
挨了一記白眼的張裕,不明白自己哪裏又惹老丈人不高興了,他伸頭望向在廚房幹活的江玲,江玲也賞了他一記白眼球子。
得,媳婦也不待見自己,那看兒子吧。
誰知張波根本沒看他,小屁孩正坐在椅子上,玩江姥爺給他新買的橡皮泥呢。
江玲問江姥爺:“爸,中午吃什麼?”
江姥爺:“你媽差不多都弄好了,蒸個米飯,肉是昨天鹵好的,丸子和魚也是昨天炸好的,今兒就切點肉,炒個白菜,再炒個土豆絲,拌個白菜心,再把魚燉了,熱熱肘子就行了。”
江玲挽起袖子,進了廚房,戴上圍裙就開始做飯。
等江姥姥帶著江欣雯到家,江玲已經快把飯做好了。
因為張裕今天遭到老丈人和自己媳婦的雙重白眼暴擊,他不太敢再招惹江姥姥。
江玲把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悄聲叮囑張裕:“你今天多吃飯,少說話,我爸媽今天出攤肯定累了,別說那麼多惹他們不高興。”
張裕點頭稱是:“嗯,嗯,放心,我不說反對的意見了。”
所以,1981年1月1日這一天,被江欣雯同學特別記錄了下來,這是她九年零兩個月的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個元旦。
江欣雯耐著性子,直等到下午五點半,吃完了晚飯,自己爹媽才帶著張波走了,她才騰出功夫和老兩口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江欣雯:“姥爺,我覺得咱家還要擴大生產規模。我又想出來幾個掙錢的樣式,等過了春節咱可就要開工做了,要不然趕不上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