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有冤!”
高良薑來到堂前,徑直跪了下去。
都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間不跪任何人。
可人不能死腦筋,要懂得靈活變通,入鄉隨俗。
所以高良薑跪得十分幹脆。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縣令將手裏的驚堂木輕放於一邊。
“民女高良薑,青山村人,月前剛剛及笄。”
高良薑抬頭看向縣令,恭敬道:“民女要告楊慶誹謗,汙人清白,請青天大老爺為民女做主。”
“你是指剛剛楊慶口中之事?”
‘青天大老爺’五字讓縣令眉頭微挑,看向高良薑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是!”
高良薑脆生生道:“民女與那楊慶雖是同村,年歲卻差了不少,平日裏連話都不曾說過幾句,這事村裏人都可作證。
今日他在堂上汙民女名聲,還說民女有…有了孩子。
民女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清清白白,他這是想毀了民女呀!”
“口說無憑。”縣令皺了皺眉,“你與那楊慶各執一詞,除非有證據可以證明。
雖楊慶犯了重罪,本官也不可能因你的三言兩語,便將其他罪責一並算於他頭上,。”
“大人英明!”
高良薑高呼一聲,俯下身去。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她等的就是縣令這句話。
要證據還不簡單?
她手臂上的守宮砂可不是擺設。
作為醫者的高良薑自然知道守宮砂這東西做不得真,可它在這個時空卻很有權威性。
雖搞懂這其中的原理,卻不妨礙用它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實在不行,她大不了讓人驗身。
但凡年歲大一些的女人,或是有經驗的穩婆,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身體情況。
高良薑在站出來之前已經把這一些都想好了。
楊慶想借圍觀群眾的嘴毀掉她,隻要讓這些人走出衙門,輿論的風向便不再受任何人控製。
所以她必須及時的在這些人麵前證明自己的清白。
即便之後有人說三道四,至少還有知曉真相的人存在,不至於一邊倒。
“民女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人盡可安排府上的嬤嬤替民女驗身,在場的伯娘嬸子若有疑慮盡可旁觀。”
“這……”
辦法是好辦法,可……
縣令正猶豫著,一端莊婦人帶著兩個丫鬟來到堂前。
“老爺,不如將這件事交給妾身來辦吧!”
“夫人!”
縣令見到來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起身走了過去。
“夫人願意幫忙,實在是太好了。”
“事關女子名節,妾身又豈能袖手旁觀。”
縣令夫人來到高良薑身前,朝她伸出手來。
“高姑娘,隨我來吧!
若你所言當真,縣令大人必然還你清白。”
“多謝夫人。”高良薑虛虛握住縣令夫人的手站起身來。
隨後,縣令夫人又從人群中隨意點了幾個婦人作為見證人。
“小妹……”
人群中,高家人擠到了最前麵。
雖堅信自家姑娘的清白,仍免不了擔心。
高良薑聽力極好,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和那幾個婦人一起跟著縣令夫人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