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薑不知道這個朝代的律法,但人情世故哪裏都一樣。
其他人聽了她的疑慮頓時沉默了。
“大力應該是可靠的。”
半晌後,高老頭開了口。
“李誌既是村長,也是李家的族長,做事還是比較公允,村裏人對他很是信服。
這件事牽連甚廣,還牽扯到他本家侄孫。
不管出於哪一方麵,他都不會包庇凶手。
大力在縣衙裏混了十多年都沒什麼起色,我們送他這麼大的功勞,如果能把握好,說不定能往前邁一大步。
至於上頭那位,來我們縣好幾年了,為老百姓做了不少事,名聲很是不錯。
不過這是對外的形象,私下人品如何不得而知。
現在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那位到底站哪頭?
若他真是為民請命的好官,這事就好辦。
如若不然……”
“那就是送羊入虎口。”高南星難得神色嚴肅。
本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沒想到背後竟如此複雜。
“不管怎麼樣,楊慶和劉寡婦是留不得了。”高決明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還得跟村長通個氣。”
“報官可以,跟村長通氣也行,但必須把阿薑撇出來。”高老頭沉默半晌,最後給事情定了調。
“爺爺放心,定然不會讓小妹牽涉其中。”
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小妹才剛剛及笄,可不能毀在楊慶這個禽獸手上。
高景天和高南星對視了一眼,又默契地移開了目光。
楊慶那邊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所有行動隻能暗暗進行。
對好話術後,兄弟二人兵分兩路。
趁天色還早,高景天去了縣城。
高南星留在家裏,今晚在高良薑屋外守夜,以免楊慶求而不得,做出過激行為。
這一夜,高家人都睡得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高景天頂著晨露回到家,高家的大老爺們兒們已經圍坐在堂屋裏等著他了。
“怎麼說?”
“還好我們沒有直接去縣衙報官,春滿樓背後之人是縣丞王義。”
高景天端起桌上的水壺猛灌了幾口水才坐下緩緩道:
“大力哥說縣衙並非鐵板一塊,縣令大人和王義不是很對付。
縣令大人雖然官職大一級,但王義是府城王家的人,表麵是從屬關係,實際上縣令壓根管不了王義。”
“這麼說來,大力是縣令大人那一邊的?”高決明的眉頭稍稍放鬆了些。
“沒錯。”
高景天繼續說道:“確定這一點後,我才將楊慶和劉娟兒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
事關重大,大力哥連夜帶我去見了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得知整個情況後,讓我們不要再插手此事,也不要驚動那二人,他會派人前來處理。”
“沒提你妹妹吧?”高老頭不放心道。
“沒提。”高景天搖了搖頭,“按之前對好的話說的。”
“行。”聽大孫子這麼說,高老頭放心了,轉頭看向大兒子高決明。
“雖然縣令讓我們不要再插手此事,村長那邊還是要去一趟,免得他心裏不爽快。”
“這就去。”
高決明站起身正準備出門,院門口突然傳來嘎吱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