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傅接收到了趙桓的傳喚之後,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行禮便被趙桓阻止了。
“孫相公,你最近在忙於何事?”趙桓上來便是開門見山。
孫傅在聽到這句問話之後,先是一頓。
他若無其事地笑道:“最近樞密院倒沒什麼太多的事情,還算得上清閑,官家可是有什麼其他事情要派給我做的?”
“清閑?”趙桓眉頭一皺。
樞密院的事情什麼時候能算得上清閑了?
真要是清閑的話,為什麼耿南仲天天都來來回回?
孫傅隨意點點頭。
“確實……”
他張張嘴,然後又閉住了。
“耿相公在樞密院當中能者多勞,為我分了不少憂……所以一時之間才清閑下來,倒也沒什麼太多能做的事情,官家若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話,我拿回去跟耿相公進行商議。”
趙桓卻聽出來不對味兒了。
孫傅這叫一番什麼話?
他在樞密院才是那個真正能夠做主的人,什麼叫做拿回去跟耿南仲商議?
那商議出來個什麼?
這明顯不對味兒啊!
“樞密院當中掌事之人什麼時候換了一個,孫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朕,快說!”趙桓猛地一拍桌子。
他內心當中有個不好的想法,但他卻不太願意承認。
耿南仲該不會是仗著最近的風頭無雙奪權了吧?
孫傅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他叫苦連天一臉苦澀。
“實在不敢欺瞞官家,這這這,這也是我所不能企及的事情啊!”
孫傅苦著臉滿臉都是懼怕。
“官家莫要再問了,樞密院能正常運轉不也可以了嗎?”
“我是真的沒辦法!”
趙桓又不是個傻子。
他當然聽出來了這一係列的話中所蘊含著的意思,一時之間他氣得頭暈目眩,猛拍桌子。
“好。”
“好一個耿南仲。”
趙桓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孫傅這是在這時隱忍又畏懼的開口:“其實耿太師也確實能者多勞,何況大家都是官家的朝臣……我覺得這也並無大礙……”
趙桓剛想嗬斥這是官場混亂,不能容許,但他下一秒鍾就反應過來了。
趙桓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內心當中的怒火就好像被一盆涼油猛地澆了下來一樣。
短暫被液體撲滅的瞬間直接竄到了房頂。
“你,說,什,麼?”
“你剛才叫耿南仲什麼?”
趙桓一字一頓地問。
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非常危險。
孫傅仿佛知道自己說錯話一樣,臉色瞬間大變,囁嚅嘴唇不敢再說。
趙桓卻相信自己的聽力。
他剛才絕對沒聽錯。
孫傅竟然明目張膽的在他麵前稱呼耿南仲為耿太師。
這還是他不小心說錯了話。
……看他這副模樣,顯然沒想在自己麵前提起這個稱呼,如此說來的話,那豈不是他們私底下早就已經稱呼耿南仲為太師了。
這還隻是孫傅。
耿南仲若是早就已經瞞著自己,在朝臣的麵前當了太師,那他能夠奪走樞密院的權利也不難。
可他當自己是什麼?
這些人當自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