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則是臉色越來越黑,一句沒提自己,但是句句都是在戳自己的脊梁骨。
這跟直接說他貪生怕死,苟且逃命有什麼區別?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結果親兒子就這般對待自己?
真是讓人寒心啊!
做錯的人,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
若是別人提出來,還會覺得是對方太過小氣,無事生非,揪著不放。
好似做錯的人沒有錯,提及的人卻大錯特錯。
趙桓看也不看趙佶,接著說道:“太原危在旦夕,朕亦寢食難安,每每思及太原之困,朕便痛心疾首,涕淚橫流。”
“此十萬火急之時,又是亞父挺身而出,承擔重任,亞父不辭辛苦,披星戴月趕往河東路對陣完顏宗望的十萬大軍。”
“此一戰不僅擊殺金國開國大將銀術可,劉彥宗等人,更是以妙計刺殺了金軍東路大軍主帥金國二太子完顏宗望。使得金賊狼狽逃出我大宋境內。”
“亞父,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這功績朕便是說一夜也說不完。”
“方才父皇代表朝廷敬了亞父第一盞酒,朕這第二盞酒便是代表大宋萬民敬亞父!!!”
趙桓說著朝著郭京舉杯。
百官這次倒是沒有遲疑,連忙跟上:“臣等代表萬民同敬國師!!”
趙佶此時都恨不得掀桌子走人。
趙桓這些話,簡直是吊打他了。
從各個方麵去碾壓他剛才的行為。
好似他這個太上皇心裏隻有自己,隻有權利,而沒有天下百姓似的。
趙佶端坐不動,並不同舉杯,不過誰又在意呢?
趙桓向郭京舉杯示意。
說實話,趙桓這番話,郭京聽得都要忍不住感動了。
“承蒙陛下看重,信賴貧道,貧道這才能盡我所能驅逐金賊,如今總算是幸不辱命。”
郭京和趙桓舉杯同飲。
趙佶就跟個局外人似的,他不應該在殿內正中央,他應該在殿外看他們的其樂融融。
第二盞酒過,又是一輪美輪美奐的表演。
彩衣宮女翩翩起舞,美的不可方物。
郭京忍不住眼睛都看直了,裝都不想裝了。
食色性也,他為大宋殫精竭慮,享受一下怎麼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貧道愛看扭屁股。
正此時,群舞散開,就見一個身著勁裝,英姿颯爽的婀娜身影走入殿內。
原本舒緩如潺潺流水的曲調陡然一換,刹那間便是殺氣十足,仿佛置身於戰場之中。
郭京眉頭一皺,看著那拿著佩劍而來的勁裝女子。
心說,這該不會的影視劇每逢大宴必有刺殺的節目,要在他眼前上演吧?
前世看過的那些電視劇裏麵,但凡這種畫風,必有刺殺。
就是不知道是衝著自己來,還是衝著兩聖而來。
“陛下,這是你安排的嗎?”
郭京低聲詢問趙桓。
趙桓也是一臉茫然,他並不知道這回事:“許是孫傅他們誰安排的吧!”
趙佶則是鐵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郭京的餘光注意到了趙佶的神色,心中了然。
他已經大概清楚了趙佶的目的。
沒想到這老東西,玩這一套啊!
郭京放鬆下來,不是刺殺就沒必要緊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