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父啊!嗚嗚嗚……你都不知道你走的這幾個月,我過得有多憋屈……”
趙桓讓黃真攔住所有人,自己單獨和郭京在殿內講話。
講了半個時辰,他足足哭了半個時辰,哭的泣不成聲,悲痛萬分,跟死了親爹似的。
嗯,普通人死了親爹。
趙桓若是死了親爹,都未必能有今天哭的這麼真誠,這麼動容,他不笑出來就是對趙佶最大的尊重了。
該配合趙桓演出的郭京,當然不能視而不見。
郭京聽著趙桓的話,讓自己麵色鐵青,露出憤怒之色。
“簡直可惡,真是豈有此理,他們豈能如何欺辱陛下?”
郭京配合著趙桓,跟著一起罵。
情緒價值直接拉滿,趙桓抱著郭京哭的更委屈了。
還是亞父好啊!
亞父不在京中的時日,自己就跟沒爹的孩子似的,備受欺淩,飽含苦楚。
有些事情在信中沒辦法寫明白,所以趙桓把一些在信裏跟郭京說過的事情,也是翻來覆去的再次提起。
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趙桓才穩住情緒。
把京中如今的局勢講了一下,趙桓才問道:“亞父,事到如今,我應當如何是好?”
雖然蔡京死了,但是汴梁城內的天書影響還在。
其實想要解決這個事情也並不難。
郭京若是主動想要解決天書這個麻煩,方才在解決蔡京的時候,隻要順嘴提一嘴,便能直接擊潰太上皇的天書計劃。
可郭京為什麼不講?
他是沒想到嗎?
當然不是,這是郭京刻意為之。
如同趙桓運用平衡之術,不斷在議和派和主戰派之間提拔打壓,以達到朝廷平衡一樣。
郭京也要運用平衡之術,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要為趙桓穩住皇位,讓他當個太平皇帝,這很簡單。
可當上太平皇帝後的趙桓,隻怕閑來無事不是要再次對郭京出手,減弱他的影響力,就是要學趙佶那一套貪玩享樂。
畢竟人性最難把控。
而且趙桓之前還有前科。
郭京不能不防。
所以,這就需要平衡術了。
有趙佶存在,給趙桓一些威脅感,讓他好時刻自省,分心應對。
不會閑下來,沒事找事。
沒有製衡的時候,一定會不斷的膨脹,很少能有人做好自控。
尤其是皇帝。
反正郭京不會把賭注都押在趙桓身上,去賭他有沒有當明君的決心,這個風險太大了。
人要有危機感,才會有進步。
郭京知道自己現在很風光,尤其是在雷劈蔡京以後,更是奠定了他活神仙的身份。
可別人不清楚,郭京自己卻要清楚的記得。
那些隻是技巧,並不是真正的法術。
瓦片拋得再高,終有落地的時候。
演的再真,假象終究是假象,終有會被揭穿的時候。
郭京也要居安思危,在風光的時候去做好“瓦片”落地的準備。
隻要自己的地位足夠高,實力足夠強大,到時候重要的就不是真相了。
即便是他們知道是假的,但在麵對絕對實力的時候,誰又敢說真話?去揭穿真相呢?
沒有指鹿為馬的法術,就要有指鹿為馬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