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宗都已經病入膏肓了,他還是在金甲神兵衝營之前就死了的。
也就是說,哪怕沒有金甲神兵衝營,他也支撐不了多久。
隻要劉彥宗死了,金兵肯定會知道的啊!
到時候,該動搖的軍心還是會動搖。
甚至可以說,自打金甲神兵以刀槍不入的姿態出現的時候,金兵的軍心就已經動搖了。
再加上後來銀術可的死,完顏宗望的死,這軍心動搖的還不夠嗎?
所以,金兀術聰明的把金兵的恐懼和絕望,給轉換成了憤怒。
劉彥宗既然本來就活不了,那還不如用他的最後一口氣,來激發一下士氣。
況且,劉彥宗不死的話,金兀術一個行軍千戶又如何能夠掌控全軍呢?
這政治手段,金兀術玩的隱晦又高明。
甚至郭京都有些欣賞他了。
如今隻要金兀術能夠攻進太原城,他的聲望便會被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少年將軍,憑借一腔義氣,為了給兄長報仇,帶領殘軍攻打下了完顏宗望全盛時期都攻打不下來的太原城。
光是想一下,便知道這個戰績足以讓金兀術封神。
而且是踩著他銀術可,劉彥宗,甚至是完顏宗望一生的聲譽登上神壇。
畢竟這可是,銀術可,劉彥宗,完顏宗望都施展了手段都沒有攻下的太原城。
“原來如此!”
王彥聽得目瞪口呆:“王彥受教了。”
若不是國師解釋,王彥覺得光憑自己琢磨,可能琢磨到死都琢磨不到還有這一層。
他還真以為,金兀術是年輕太衝動了,為了給完顏宗望報仇就上頭了,不計後果的亂衝。
誰承想,人家玩的這麼高深。
“聽國師一席話,勝做百年人。”
王彥感慨道:“完顏阿骨打的這幾個兒子,還真是沒有一個庸碌之輩。”
“虧得我還真當他們兄弟情深呢!”
原來都是假象,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自己謀劃。
國師的一番話,比他做人一百年見識都高深。
不服不行!
郭京拍了拍王彥的肩膀,說道:“你記住一句話,沒有純粹的戰爭,所有的戰爭都是政治的附庸。”
“尤其是這些身份背景複雜的人,他們的戰爭更加不會純粹。”
“所有的行為,必然會伴隨某種目的,隻要代入對方的立場,就能分析出來對方所求的東西是什麼。”
“當你知道敵人想要的是什麼東西,那麼主動權就掌握在了你的手中。戰爭也是同理,你知道敵軍的目標是什麼,你就能料敵先機,先行一步。”
不要小看這“先行一步”,很有可能就是這先行一步,決定了一場大戰的最終結局。
王彥是個人才,能力不俗,武力值也高。
不說是個帥才吧!起碼是個不錯的將才。
再加上王彥人品也不錯,所以郭京願意扶持他一把,讓他少走些彎路。
王彥在心中回味了一下郭京這番話,旋即眼神一亮。
拱手道:“多謝國師教誨,屬下明白了。”
郭京點頭道:“能明白就好,將來你也會獨當一麵,獨自領軍作戰,這些話若是真能讓你少走一些彎路,也不枉費貧道多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