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綱作為新皇寵臣,蔡京沒把握弄死李綱,又擔心李綱記仇,所以隻能選擇不去麵對李綱,避免矛盾激化。
這就是聰明人,在沒有機會把事情做絕的時候,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雖然李綱也看不慣童貫的所作所為,但兩個人明麵上起碼沒有太大的矛盾。
童貫也覺得這是條妙計,也不推辭,當即便過去找李綱商議此事。
“什麼?”
李綱聽到童貫的話,豁然起身,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童貫。
李綱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不是童貫講話,而是騾子的瘋叫。
至於為什麼是騾子……應該不是因為騾子無後,李綱一個厚道人怎麼可能暗諷童貫是無根呢!
李綱不是那種人。
“讓陛下帶領百官前來南京迎接?”
李綱一字一頓的說著,他看向童貫的眼神,仿佛是看傻子。
這種屁話,他想不到到底是哪個腦仁被屎替換的人才能講得出來。
“沒錯,你沒聽錯,本王也沒說錯。”
童貫翹著二郎腿,隨意的說道:“這是太上皇的意思。”
作為廣陽郡王,童貫又手握重兵。
當初趙桓登基後,要封童貫為東京留守,童貫都敢抗命不遵。
後來有百姓阻攔他離開開封,他又命令手下兵將對百姓痛下殺手。
這種人,他連皇帝趙桓的麵子都不給,又怎麼可能給李綱麵子?
他根本就不是來找李綱商量的,完全就是一副通知的語氣。
李綱聽到這話,差點脫口而出的髒話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幾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李綱都給忍下去了,他現在不敢保證自己張口後說出來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九族安危。
“陛下身為帝王,豈能輕易離京?如今河東路戰事焦灼,朝中每日等著陛下處理的朝政數不勝數,陛下焉能抽身離開?”
李綱終歸還是素質占了上風,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耐著性子和童貫好聲好氣的講道理。
“你都沒有去稟報陛下,焉能自己做主?你怎知陛下就不願意?”
童貫沉聲說道:“本王知曉京中百姓受人挑撥,對於太上皇有諸多不敬之言,若是陛下不親自來接,如何能平息百姓放肆之風?”
“況且,陛下雖是皇帝,但不要忘記他的皇位是太上皇禪讓的,甚至他的命都是太上皇給的。”
“為君之前,先為人子,陛下是皇帝不假,但更是太上皇的兒子,作為兒子來迎接一下自己的父親,難道不應該嗎?”
童貫說的理所應得,給李綱氣的心口疼。
腦瓜子嗡嗡的響,腦後仿佛被重重的抽打了一樣。
這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天家無小事,皇家無私情,身上承擔的江山重任,豈能由著性子肆意而為?
“可陛下更是……”
李綱剛要開口反駁,童貫就揮手打斷了李綱的話。
他起身看向李綱說道:“你不用和本王爭辯什麼,本王也不是來跟你辯論的。”
“本王隻知道太上皇心中也很不安啊!太上皇提出這個要求,不是作為太上皇給皇帝說,而是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期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