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宗自覺時日無多,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輕浮的嚴重。
他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存在。
整個人如同漂浮在水中一般。
此時,劉彥宗準備交代後事了。
他隻以為金兀術就在營帳內。
唐漢見狀,上前握住劉彥宗的手,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剛剛軍醫的話,他自然聽得出來什麼意思。
如今劉彥宗這個情況,唐漢也不敢告訴他,金兀術私自率兵攻打太原府了。
生怕給劉彥宗刺激的再激動起來……
章明安看到劉彥宗這個樣子,心一橫上前說道:“都統,四太子不在……”
“您暈厥之後,四太子便怒上心頭,言說要讓宋人血債血償,如今已經帶兵攻打太原去了。”
瞞著也沒用啊!
而且章明安本來就是找劉彥宗打報告的,就是要讓他把衝動的金兀術給勸回來。
現在瞞著,等到都開戰了,一切都遲了。
“什麼?”
劉彥宗聽到這話,豁然瞪大眼睛,他費力的抬起頭,激動的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已經昏迷多久了?”
“你們怎麼不攔著呢?如今哪裏是開戰的時機?”
“那位大宋國師帶著他的金甲神兵,虎視眈眈的在周圍盯著我們,現在開戰那不是主動給對方送機會嗎?”
劉彥宗激動起來,臉色漲紅的異常。
唐漢見狀,瞪了最快的章明安一眼,連忙上前去扶著劉彥宗。
“都統,您昏迷了快一個時辰了,您別激動,軍醫說了,您的身體狀況萬萬不可再激動了……”
唐漢為了讓劉彥宗平複下來,硬著頭皮安慰道:“四太子也是久經沙場的將領,更是曾經被太祖皇帝和元帥親自教導過,相信四太子足夠有能力應付這場攻城戰。”
“都統不必這麼擔心,興許……興許四太子這一仗能帶來好消息呢?”
唐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明白,向來安分守己,甚至還有些低調,從來不擺架子的金兀術,為什麼突然就越界帶著全軍出征了。
章明安則是說道:“屬下攔了,但是攔不住,四太子鐵了心一定要血洗太原城,他根本就聽不得屬下的勸告。”
“也許現在,隻有都統您才能讓四太子收兵回來了。”
章明安滿臉無奈之色,金兀術畢竟是金太祖的兒子。
章明安也隻能勸對方,但話還不敢說太重,畢竟要給皇族顏麵。
對方聽不進去一點勸告,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胡鬧,胡鬧!!!”
劉彥宗焦急的起身,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如今二太子剛剛出事,全軍無帥,還不知道澤州那邊具體戰況如何,若是此時開戰,豈不是我們都要被牽製在這裏了?”
“倘若澤州那邊的大軍出現任何意外,我們連分身去救援都做不到,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陷入絕境之中?”
“當下我們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絕對不能給那位大宋國師抓住機會,不然我們兩路大軍都要折在大宋的土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