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發現穀神的時候,趙桓可是親眼所見,國師在百姓心中的聲望有多麼高。
現如今,整個大宋他這個皇帝是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
威望比不上李綱,聲望比不上國師郭京。
他不出來走這一遭,他都不知道在老百姓眼中,排的位置這麼靠後。
所謂功高震主,大抵便是如此。
趙桓心中略微有些失衡,他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扛著那麼大的壓力,臨危受命,被迫登基。
金兵圍城,皇室之中能跑的人都跑了,隻有他留下來主持大局。
冒著生命危險和金人對峙,頂著違背祖訓的罵名誅殺六賊。
結果呢?
結果在百姓眼中,竟然還不如李綱和國師。
國師也就算了,畢竟幾次的確是他出手挽救局勢。
那李綱又憑什麼?
李綱上位,那還不是他安排的。
若非他的任命,李綱怎麼可能出頭。
最後卻落得,他排在李綱後麵。
他很不爽。
不過,皇帝的不爽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
他不僅不能表現出來,還要極力掩飾。
“陛下,出兵畢竟是大事,國師再忙應該也有時間算一卦……”
黃真覺得有點不靠譜,硬著頭皮又提醒了一句。
金人的凶猛,他可是早有人聽聞。
那姚平仲畢竟年紀不是多大,而且看他說話的方式,黃真就覺得有些不靠譜。
他從皇宮一個底層的內侍,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內侍總管,見過的人太多了,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都見識過。
他自有一套識人的手段。
看姚平仲那滿口胡誇的樣子,就忍不住為這件事情懸起了心。
或許姚平仲真的有本事,可是他太輕狂,太得意了。
這種輕狂得意的人,最怕控製不住自己,得意忘形,以至於輕敵而釀成大禍。
他現在才剛上位,還不想這麼早死啊!
況且,國師的本事他真心信服。
若無國師那一卦的點撥,或許也沒有他的今日。
所以,他必須為國師爭取一下。
趙桓冷眼瞥了黃真一眼,狗東西,話也太多了。
什麼都要靠國師,朕的皇帝位置讓給國師得了?
“這天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趙桓冷笑著說道:“朕沒看出來,黃總管還藏著不少本事呢!”
“怎麼?莫非你也想做童貫之流?”
黃真一聽這話,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冷汗直流,立馬跪下請罪。
“奴婢不敢,奴婢多言,請陛下治罪!!!”
他以頭杵地,瑟瑟發抖。
“哼,你緊張什麼?”
趙桓冷聲說道:“就算你想做童貫,朕也不是父皇那般……心軟的人,未必會給你這個機會。”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黃真顫抖地說道:“奴婢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異心。”
“奴婢一心隻想著陛下的安危,斷無謀私之欲。”
“請陛下明鑒!!”
黃真沒想到一句話,能讓趙桓反應這麼大。
從他的視角來看,皇帝和國師的關係好的不能再好了。
二人私下裏都沒有以君臣相論,那都處的跟哥們一樣,鐵磁鐵磁的。
而且趙桓多次在沒別人的時候,誇讚郭京,稱讚他是救國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