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闕沒動,他上前看到馬車裏的攝政王,愣了一下,又追了過去。
仔細看,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
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他很快抓了人回來,讓巡防京城的護衛將人帶去京兆府,又把錢袋還給那位失主。
這才上前,笑得溫和:“三皇弟回來了?方才你怎麼不出手?你要出手的話,那竊賊也跑不了多遠。”
他要回來的消息,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這會兒裝什麼?
更何況他看似在誇讚他,實則說他袖手旁觀。
他才回京,這人就在以他冷酷無情來為自己營造見義勇為,關愛百姓的名聲了。
君長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思。
原來是三皇子回來了,聽說這位三皇子最近一直在外麵打仗。
朝臣與百姓一度認為他是被皇上不喜才被放逐出京的。
原來這位三皇子這麼冷情,難怪皇上不喜他。
圍觀百姓聽見他的話,小聲說著什麼。
三人都是習武之人,聽力自是不差,都在說大皇子仁善,關心百姓,三皇子冷漠,不把百姓放在眼裏。
陌言灼眸光微沉,掀開簾子,露出那張天神般俊逸的臉,淡淡出聲。
“三殿下自是知道大皇子能解決,何必兀自出頭?”
原來他早就學了陰險小人的把戲,知道在他和百姓麵前作秀。
“攝政王也在?”
仿佛才發現他在場,君長霄笑意淺了一些:“是,這種小事,我能解決。”
“若是知道攝政王也在,當然不便打擾三皇弟和攝政王的雅興,三皇弟這是要去哪?”
有攝政王在,那些百姓散開了,既然攝政王都沒動,那三殿下不動也沒什麼奇怪。
陌言灼的威信,在百姓麵前還是很高的。
君長闕靠回去,揚了揚下顎示意他說話。
“攝政王,我們去哪?”
陌言灼本不想在君長霄麵前提,不過還是回答了他:“清橒小築。”
那是攝政王的私人水榭,就在皇城中一處安靜的地方,水榭中花紅柳綠,假山鱸魚,最是清淨不過的地方。
他想去都沒去成過。
攝政王怎麼會讓這個一直看不上的人去?
是因為他身上的赫赫戰功嗎?
心思百轉,麵上笑得不以為意:“攝政王一向不喜歡外人去那裏,三皇弟真是有幸。”
陌言灼怕君長闕覺得煩,就這麼甩袖離去,抬手欲放下簾子。
“你回吧,本王跟三殿下有事相商。”
聞言君長霄神色微僵,有點不可置信:“是,攝政王。”
他居然會把自己撇下,選擇君長闕?
馬車裏,君長闕打量的目光看著他,手指一下一下輕扣曲起的膝蓋,陌言灼盯著他的手指:“三殿下有什麼想問的,但說無妨。”
“我隻是想知道,攝政王不是最向著他,怎麼不邀他一同去?”
陌言灼抬眸:“他不是孩子了,不需要我日日管著,今後他好自為之就是。”
他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想從他的神色看出點什麼,對方隻勾了一下唇角,似隻是隨意問了一下。
清橒小築依湖而建,是個水上莊園,楊柳依依,青草息息。
縱是要求極高的君長闕,也不得不說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足以可見,攝政王位高權重,才會在這寸土寸金的皇城中占據如此好的地方。